“怎么……了?”導游僵硬地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比僵尸還要難看的笑容。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
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
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
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棺材里……嗎?光幕前疑問聲四起。
女鬼咬牙切齒地道。有人跑過來了,越來越近。
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
“快回來,快回來!”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
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可現在!只是……
“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椅子。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
……“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薛驚奇似乎是真的想和大家一起“和諧友好”地活到副本結束。
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
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
觀眾:“……”尸體嗎?
“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在規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
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混了三年,五年。
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瘋hhhh。”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
蕭霄一愣:“什么意思?”
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恭喜玩家秦非、玩家蕭霄、玩家孫守義、玩家凌娜、玩家林業完成0039號副本世界《夜游守陰村》隱藏支線,成功獲得該支線獎勵】“有人在嗎?開開門!麻煩開門!”
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
導游沉默著搖了搖頭。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
“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草。
砰!
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
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其實秦非也才剛到幼兒園不久。
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它將手中的佛塵作為武器,把沿路它遇到的每一個村民高高卷上天,再重重地摔落在地。
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將校服的角角落落都理平整,秦非推開門,再次走進客廳。
作者感言
支線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