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百鬼夜行,不外乎如此!
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外面?
加上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在一共有了14613分。“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
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
隨著秦非避讓老鼠時后撤的腳步,“啪嗒”一聲輕響傳來。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這都能被12號躲開???”
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畢竟,新人主播所踏足的每一寸土地,在過去都已經被人踩爛了。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自此,他將自己全部的自由都葬送在了那座宏偉而圣潔的教堂。
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寸寸劃爛他的皮肉。
所以,他現在扮演的角色,就是這個學生王明明?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
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那天,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這句話無疑就是這個副本的通關條件。
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
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顯然,這不對勁。
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秦非想起在上個副本守陰村中,鬼女曾經告訴過他:嘶啞的話音落下,秦非的臉頓時黑了三分。
這他媽居然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秦非微微瞇起眼睛。
半分鐘后,當她終于聽明白蘭姆說了什么以后。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
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我已經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毛。”
因為這東西他認識。這一舉動直接震驚了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
村長探進來一個腦袋:“大家做好準備了嗎?”事實上,在秦非沒有提出這個問題之前,大部分玩家就已經意識到,本場副本的競爭壓力非常大。
導游邁步來到玩家們身前。“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
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男的頭發上。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
他人都暈過去了,在夢里拍自己嗎?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
作者感言
理論上來說,這些符都得要蕭霄本人使用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