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秦非上次在被異化的2號玩家追時沒能摸清回廊的結構,這次也是同樣。
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可是王明明的爸媽把客廳廚房的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間房間的門也都關著,整個屋里暗得如同午夜。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
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
秦非坐在那里,抬眸,向著大廳的方向望去。“為了能夠讓旅客們擁有最純正的民俗體驗,村長為大家準備了一些具有當地特色的傳統服飾。”
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苔蘚,就是祂的眼睛。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
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全部拆吃入腹。
他只好轉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扯了半晌閑天,那邊的鬼火男終于注意到了他們。鬼火被他毫無預兆的動作被嚇了一跳:“你不是說晚點嗎?”
神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唇畔漾起一顆小小的、甜蜜的梨渦。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
算了,算了。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一定有什么細節是被他忽略了的。
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聲而開。
秦非不知道,他看到的這些究竟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是僅僅只是鏡花水月。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
可在她開口之前,秦非已然抬手指向走廊另一個角落。
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
對啊!
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主播的眼睛真漂亮,好像戴了美瞳一樣。”
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事已至此,要和對方硬剛是絕對行不通的。
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
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生的權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面對一個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實沒有太過客氣的必要。
但他們還是來晚了。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我是鬼?”
蕭霄緊張得喉嚨發緊,雖然秦非看上去很有把握的樣子,可黑暗系npc的精神影響絕對不容小覷,初始san值在90以上的高階玩家或許有與他們相抗衡的能力,但像他們這種E級主播肯定不行。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規則世界的直播不對玩家開放,離開副本后又不能在中心城中隨意探討副本里的內容,因此一個玩家要想出名,難度還挺高。
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
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它想讓我們盡可能地探索副本,將社區背后的秘密一點點挖掘出來,展示給觀眾看。”
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
有了村長這句話,再配上羅盤的輔助,程松已經認定,玩家們通關的關鍵點就是祠堂。
作者感言
解決掉了黎明小隊的麻煩,秦非半點虧也不吃,從射擊攤上提走了那七個戰利品玩具,大搖大擺地拉著彌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