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xiàn)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那靈體聽過覺得十分有趣:“看來我得花點金幣,去看一看回放了。”
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靈體直接傻眼。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shù)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shù)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jīng)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
宋天抽了一下手,沒抽開,耳根泛起一抹粉紅色。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秦非含糊其辭:“和你一樣。”想起F級生活區(qū)內的房屋質量,蕭霄直接一個激靈。
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老太太僵尸一眼就看出了孫守義腦瓜子里陰暗的想法,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愛信不信。”
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光幕中這個正經(jīng)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爬”這個字,就很靈性。
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可這幾人的神態(tài)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qū)走去。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
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而成的關系網(wǎng)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
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如果祂是通過苔蘚來觀察迷宮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順著沒有苔蘚的路走,就能離開迷宮啊?”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
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
秦非:“你的手……”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那個球一直往前滾,等我好不容易撿起它時,已經(jīng)被引到了幼兒園的一樓大廳里。”
秦非沒有理會。他們肯定是在尋找新的獵物。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shù)的,在大巴最初的規(guī)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shù),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
或許是因為要在這個副本中示人,祂才占用了蘭姆的身軀,頂著這張和蘭姆一模一樣的臉。“游戲場地:狼人社區(qū)幼兒園內。”“閉嘴!”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扭頭怒目而視。
“如果你想的是通過告密攢齊24分,那么,我可以提醒你一下。”頭發(fā)、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
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
“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啊?那些盯著它看的眼神實在太熱烈了,靈體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每次,當主播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那對夫妻就會突然暴起!”
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作者感言
“你們覺不覺得,那個小秦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