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構完善。
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
——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回話的是那個剛才因為嗓音過于尖銳而被揍了的男人:“過一會兒指引NPC就會來的,你還是先趕快坐下,免得違反了規則!”
“早一天出副本,就能早一天進下一個副本,就能早一天升級,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享福。”撒旦:……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
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
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完全斷成兩節。
“你、你……”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
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亮。
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又害怕其他玩家活著,從而搶走自己生存的機會。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三途:“……”
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
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而且,他正在觀察著他們。
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
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
【死去多年的鬼嬰:好感度1%】
“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這件事玩家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只是,現實很快打了徐陽舒的臉。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
“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而且幼兒園里可能還藏有別的任務。然后,就在下一瞬,像是一縷晨曦穿透云層劃破長夜,轉機突然出現。
好處是蕭霄沒有里人格,不需要做隱藏任務,對比其他人來說少了一個潛在危險。他是做了什么,能把蝴蝶嚇成那樣?
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反正他也不害怕。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神色緊張地抬眸望向6號。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虛偽。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秦非此刻狀態卻與他們截然不同。“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
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規則世界直播間里的觀眾最喜歡的就是血腥和獵奇的畫面,每當有主播出手傷人,總是能給自己帶來新一波的流量。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
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林業有點遺憾,卻也無可奈何。
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作者感言
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