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被蛟S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是棺材有問題?
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
“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睅组g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而另一側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
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
“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沒拉開。蕭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許迷茫。他們遲早會被拖死。
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
“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敝挥?鎮壓。
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現在秦非對圣嬰院的大部分設定都已有了了解,但還有些細節,他想弄得更明白些。多么有趣的計劃!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
人群正中,那個愛看懲罰副本的靈體沉默良久,猛地一拍大腿!
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
三途簡直嘆為觀止。但,大家遲疑了片刻,竟紛紛點頭同意了?!澳阆葋戆??!鼻胤翘嶙h。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但,也就是從這里開始?!毙礻柺娴纳裆行┗秀?,“我發現守陰村有點不對勁?!本烤故且潘麄円获R,還是將他們全部拆吃入腹。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
看守們剛一有動作,立即有兩三個玩家緊跟著向前飛奔了出去。被送進山村的游客們。
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蕭霄:“?”
不符合,他就和程松沒有了半半毛錢關系,程松不會費力去幫他任何一丁點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反正本來人家就想弄死他了,再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死無全尸。
秦非道:“當然是我?!辈簧偻婕叶急荛_了他的視線。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修女在前方不遠處,6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卻又全然克制不住自己血液中的興奮。
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
假如一個人都沒有的話,那……
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
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伤孟褚矝]什么辦法。
沒過多久, 就又到達了那扇門口。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
“該死的尸鬼,再走得快一點呀!”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
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消停兩分鐘。
作者感言
“在你到達終點之前,你不能讓這里被‘那個世界’覆蓋?!兵B嘴醫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