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
“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好奇地問道。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
“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
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
……
三途:“?”
可惜,0號這一波失算了。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
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
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抓得亂成一團鳥窩。
真的是8號先去攻擊他的嗎?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
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靈體喃喃自語。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
只是,很快,那些前往廚房的人便驚呼起來。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
撐住。這個鬼為了折騰玩家,還挺豁得出去。
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有人在笑,有人在哭。
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
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她已經一點也不覺得面前的人賞心悅目了,那張漂亮純善的面孔,如今卻怎么看怎么可惡。
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
“是信號不好嗎?”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青年的舌尖輕輕擦過上顎,語調輕快優雅。
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
到時NPC和玩家之間都可能會產生死亡沖突,按12號提的要求,表里世界之間的翻轉時間不能超過10分鐘。她走到嬰兒床邊,將她看不見的孩子放進搖籃里,然后戀戀不舍地轉過身來:“那你們呢?你們要走了嗎?”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
秦非:“……”林業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
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沒有離開廂房。社區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毫不回避的眸中寫滿問心無愧,程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到最后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盯上?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
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而結果顯而易見。“哦?”村長顯然不太滿意于這略顯空泛的回答,“就沒有什么意見,或者是建議嗎?”
作者感言
“我們該怎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