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
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也沒穿洞洞鞋。“歡迎進入結算空間!”
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不發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
他對此一無所知。秦非沒有妄動。
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秦非試探著問道。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
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得不行。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
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
比如村長,比如司機。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
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你先來吧。”秦非提議。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
刀疤一直站在外圍觀望,直到此時才饒有興味地問華奇偉: “你看到的那幅畫,是什么樣子的?”
沒人知道在這短短幾秒內,孫守義的內心有多么掙扎。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
他們肯定是在尋找新的獵物。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不過。”到底不是心甘情愿,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但,假如不是呢?
秦非搖搖頭。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她的脖子:“快去!”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那些盯著它看的眼神實在太熱烈了,靈體戰戰兢兢地道:“每次,當主播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那對夫妻就會突然暴起!”
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
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這樣嗎?這樣的話,主播就算真的把臉湊上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
“原來你會說話呀。”秦非眉眼彎彎地笑道。
“什么時候來的?”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有個人從里邊走了出來。
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
他和6號之前完全沒接觸過,會暴露自己的行蹤,是因為他真的驚慌失措到失去了理智。那天在E級生活區的路邊,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邊。完了!
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
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林業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作者感言
假如貿然去揭,并不一定能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