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面光幕前的觀眾們同時躁動起來。

鬼火沒太聽懂林業的話。他們六個人已經在通風管道里爬行了十多分鐘。

豬人又問了一遍，他看起來似乎要發火了。

其中有一張是托羅蒙德山地圖的照片。走廊燈光明亮, 淺色的木質墻壁潔凈溫馨，走廊一側的彩色門扇為空間增添了些許活潑歡悅的氣息。

為了將危機掐滅在苗頭，系統這才策劃了這場R級直播。沒什么值得探索的地方。

青年慢條斯理地開口, 輪廓柔和的眼中閃過一抹鋒銳的光芒。林業蹲在商業街，想試著守株待兔，看那垃圾站老太太還會不會再出現。

秦非繼續道。

他的語氣似乎很遺憾的樣子：“那，大帳篷就讓給你們吧。”但所有人中，秦非是表情最輕松的那一個。秦非隱約有了猜測。

雖然玩家們都是從同樣的位置進入冰湖的，但在副本的安排下，他們卻沉到了礁石的各個不同方位，彼此之間間隔的距離幾乎相同。可惜，在臨要出發時卻又出了場小小的亂子。

綠色房間里，大象的尸體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他將手中的收音機放回到桌子上，像是要與它劃清界限般，朝玩家們走了幾步。

彌羊一愣，老老實實地點頭，連問都沒多問一句。其實谷梁真的沒想做什么，他看秦非，只是因為他的眼睛不知該往哪兒放。除了他們以外，所有原本沒能拿到邀請函，通過購買或黑金玩家攜帶進入副本的玩家，腦門上全都冒出了汗。

三途簡直不愿提。說不過別人就跑路。

死了整整一個班的小孩，幼兒園里值得瓜分的任務分應該不少，那批人絕對不虛此行。他們出手是真的能夠將雪怪解決，皮糙肉厚的怪物在高階武器的攻擊下，如同砍瓜切菜般被解體，一塊塊帶著粘液的尸塊掉落在雪地上。

雪地上，無聲癱坐許久的谷梁訥訥地開了口。但也就是這幾米的距離。

那邊的玩家還在盯著石雕下面看。彌羊：“……你說不說？不說我現在就把你弄死。”總不能特意裝糊涂吧！

不過轉念一想，若這真是純粹的猜拳游戲，擁有預知能力的老鼠會成為他們百分百取勝的唯一希望。秦非則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秦非伸出手，牢牢將那石塊握在了掌心。

王明明的爸媽依舊家里蹲，秦非推開家門時，兩人正并排坐在沙發上，后背挺得筆直，上半身比站軍姿還挺拔。“加入死者陣營，大家合作共贏。”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像是一個老成的推銷員在兜售自己的商品。

玩家們可以像直播間中的靈體們一樣，發彈幕、打賞主播。王明明的爸爸：“他說他在社區里迷路了，想讓我們送他出去。”烏蒙的視線從他后腦勺的小啾啾上移開，點頭叮囑道：“那你別走太遠，就在我們看得見的地方吧。”

他意識到，他好像真的來到了之前在祭壇邊看見過的那片海底。在過往的副本中，秦非和污染源之間總是有著很強的感應，秦非總能發現并精準捕捉到污染源的氣息。“你發什么瘋！”

余阿婆腳下一個踉蹌，視野被突然出現的強光刺得模糊一片，差點栽倒在綠化帶上！好在高級副本中一般不只有一處食物補給點, 村子里應該還會有食物。

“先進去再說？”彌羊提議道。

直播間內的靈體們默默將身體后仰。中間會有波折，但掙扎是無效的，等待著玩家們的，只有死亡一條道路。彌羊氣得直翻白眼。

跟她走！！秦非眨了眨眼, 好整以暇地望著污染源的眼睛。黎明小隊的神志清醒，說話做事都和昨天一模一樣，說明他們并不是被控制了。

蝴蝶剛才一直在想其他事，的確沒有分神關注前方，此刻聞言抬頭向前看，臉頓時黑如鍋底。

而有本事，就更可以說明他身上的彩球多了。

阿婆不太高興, 褶皺的眼皮耷拉下來, 目光陰暗地瞪著秦非：“你說抓什么小偷？”昨晚的第一個打卡任務就花掉了一整夜時間，還剩四個打卡地點，后天之內怎么可能完成得了？

奇怪的游戲對象增加了，被繩子拴住的可憐玩家們徹底喪失人身自由，走得慢了勒脖子，走快了也勒脖子。林業那時和他還不熟，但他其實偷偷蹲在一旁，將秦非說的每一句話都牢牢記在了腦海里。

峽谷的位置比冰湖要稍高一些，他站在峽谷出口處，可以將整片湖泊的大致輪廓完全囊括于眼中。

閃亮的利刃擦過蝴蝶散落在耳邊的長發，一縷緞子般柔軟的發絲飄飄蕩蕩落在地上。

秦非垂眸, 一言不發地繼續向前。他的眼睛已經逐漸能夠看清周圍了，他們正走在一條過道里, 兩側是很普通的白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