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jīng)被血修女給毀了。”“邊走邊說吧?!鼻胤橇瞄_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天大地大,美色最大,有福利誰能忍住不看呢?
這簡直已經(jīng)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菩薩了。
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
npc的神色舒緩了些,點了點頭。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亞莉安十分愿意賣給秦非這個人情。蕭霄急速后撤, 壓抑的尖叫聲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來。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
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蹦切┬闹杏兴敕ǖ娜?,在動手之前,也必須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擔得起成為所有人公敵的后果。
女鬼徹底破防了。
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道士將幾張符塞進秦非和林業(yè)手里,自己飛身沖向了左側的僵尸:“貼在僵尸的額頭上!”假如在臥室時,主播沒有拉開那個抽屜,沒有照抽屜里的鏡子;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xiàn)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
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個激靈。蕭霄:“神父?”
“讓我來猜一猜,這是為什么呢?”死里逃生。三途皺著眉頭說道。
秦大佬這么說……是因為,他已經(jīng)提前想好了該如何應對嗎?這里,有東西進來過。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
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shù)展露于眼前。
“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薄皢?,還什么一小時啊?你切視角看看,地面上游廊里那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
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現(xiàn)在一看到他笑,他們心里就發(fā)怵呢??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身后,黃袍鬼依舊緊追不舍。
“剛才里面還有個神父,一直在和我對話,做任務指引?!?/p>
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想必就是顧慮到了若是站上這樣特殊的站位,或許會違反一些特定的規(guī)則。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fā)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
什么情況?詐尸了?!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yè)嗎?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那人就站在門口。
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秦非收回視線。他盯著前方不遠處。
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
她在這個話題上似乎有著很強烈的表達欲,滔滔不絕地抱怨起來。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
下一秒。
而教堂中,越來越多的玩家起身走動了起來。“林業(yè)?林業(yè)?”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澳恰⒛?。”林業(yè)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
從名字來判斷,大概應該是……一間刑房?他抬頭,出現(xiàn)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
作者感言
玩家們熄滅頭燈和手電,小心翼翼地越過門檻,走進神廟內(nèi)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