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
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在無數靈體提心吊膽的關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關,靠近玄關旁的主播。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高階靈體嘆了口氣。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游。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
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被陰了一把,也只能認下。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經歷過幾輪加持后san值已經漲到120+并且完全不會往下掉的秦非:“……”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但這真的可能嗎?
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
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
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
“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她的脾氣不好,但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天平明顯不對等時,還不自量力地挑釁對方。“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經此一事,秦非對自己的天賦技能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他的天賦技能的確可以用來當做怪物書,但卻也不是沒有絲毫限制的。“哦哦哦,是傻蛋先生!”
無人可以逃離。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啊不是??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
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
可是。
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那晚林守英尸變暴起,將整個村子屠戮殆盡,然后,‘祂’就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
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
越靠越近了。
在這座教堂中,處處都充滿了無形的眼睛。
幾人被嚇了一跳。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
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只要有心,總能找到各種各樣擦邊的方式泄露信息。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
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可是。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
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秦非道:“繼續在小區里轉轉吧,說不定,你們可以找到一份工作。”
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直播間內,彈幕一派嘩然。
“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再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大廳,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
作者感言
聞人黎明向秦非道完謝,趕忙去幫其他幾個恢復慢的隊員灌精神補充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