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漸漸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系統(tǒng)并未公布參與副本的玩家總人數(shù)共有多少。

本場直播結束，秦非肯定就能夠離開體驗區(qū)，升級為E級主播了。“就算你已經(jīng)確定那個NPC就是鬼，也暫時先別說。”他強調道。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不對，前一句。”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然也一樣。“任平指認對了，所以白方陣營拿到了一分；但他是誤打誤撞才指認對的，所以系統(tǒng)給了他懲罰。”

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guī)的……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事情發(fā)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fā)女玩家小聲接話。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秦非心中一動。……這似乎，是一節(jié)人類的指骨。

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y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他們看著走廊正中那人，聽見他鄭重其事地繼續(xù)道：

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新人榜和旁邊的另外兩個榜單不同，非常長，一共有一百名，榜單上的名字也很小。

“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就。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

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

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還讓不讓人活了？？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3——】“那主播剛才……”

這里好像是一個地牢。

因為san值下降會給人帶來諸如頭暈目眩、眼前發(fā)黑之類的生理反應，這是極其直觀的。大家一起進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數(shù)時間他們都待在一起，可為什么秦大佬連升99級，準備攻打boss老巢, 他卻還一臉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蕩啊？？

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規(guī)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沒死？”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他有什么問題嗎？

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他上下打量著神父, 從對方的細微處展露出的神態(tài)來看, 他說的應該是實話。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這位媽媽。”

“這就升成E級了？？？我的天哪，一場直播就升級？？也太強了吧！”

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qū)更深處的寢室走去。

那人愣怔一瞬，心中涌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xiàn)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

“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shù)。“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