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在規則世界中,玩家們若是想要在直播正式開始前提前得到副本線索,需要付出很重的代價。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
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
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
“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
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眾人面面相覷。
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容。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
他好像很害怕旁人的接觸,
但,實際上。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直到此時,醫生似乎仍想勸阻:“你真的要去嗎?或許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
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
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秦非試探著問道。
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0號沒有答話。“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秦非:……
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提示中沒有說怎樣才能讓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將道具塞回了褲兜里。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這一點絕不會錯。
剛剛為秦非壓下積分的靈體們緊張又沮喪地圍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往走廊深處行去。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
“哦,我尊敬的神父、敬愛的主。”
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幾乎前胸貼后背,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足以眼冒金星。談永終于聽懂了。
“但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這樣看來, 3號的確是最符合他們要求的人選。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沖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去外面找個舒服的地方說!”
慢慢的。“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
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不過——“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
秦非長長出了口氣。【恭喜12號圣嬰獲得:1積分!當前積分:3分!】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
作者感言
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