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除了祠堂,其他地方的推薦度都是十分平均的——0。
“是人家給我的。”秦非輕描淡寫道。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
不出意外的話,起碼在副本快要結束、比分出現凝滯之前,是不會有玩家鋌而走險,再去早餐鋪撲碰運氣了。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
“使用捆綁資格需要去那邊的綁定區域。”蕭霄指向大廳的一角。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沒人敢動。
可事實上,從此刻包圍圈的大小來看,最多再過15秒,圈中的兩人就會被一擁而上的尸鬼撕成碎片。
“成交。”“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屋內的兩個書架上分別擺放著村里的人員信息和旅游資料。
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
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
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秦非眉心緊鎖。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
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
說得也是。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
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要怎么辦才好呢……蘭姆呼吸越來越急促。灰色的大眼睛中蓄著淚水。
秦非皺起眉頭。
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寫和咨詢上。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
“看不懂,實在看不懂。”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對呀,怎么直接就給他了,這還能問出什么來?”
秦非:???
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
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
原來,在副本世界中也并不全是背叛與算計。沒有拿到獵頭資格的玩家假如強行滯留在低階世界中,一旦被系統發現,百分之一百會被投放進懲罰世界中去。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
看他如今的模樣,想來早就已經不是人了。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
不要聽。
“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
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蕭霄抬眼望向秦非。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
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口棺材里?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
走廊上一觸即發的危險空氣漸漸褪去,有玩家面容冷漠地關上門退回房間里。
啪嗒。
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醒了。”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
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
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撒旦已經快被秦非氣暈過去了:“你覺得像不像不重要!”
作者感言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