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這樣的話,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可是,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這副本會變成什么樣?
真的惡心到家了!!!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根本就沒有挖掘到副本里最核心的精彩內容嘛。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
身后,黃袍鬼依舊緊追不舍。
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展示賽,是唯一面向玩家開放的直播。
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里人格。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
“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趁著他還沒脫困!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鬼,多熱鬧!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
可這樣一來——“還有其他人……有幾個我也記不清了,他們來的時間要晚一些。”在污染的影響下,他的理智被沖動所淹沒。
【1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秦非頷首:“如果在0點之前出現了死亡,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事。”……很嚴重嗎?
他們的身影如離弦的箭矢拉出模糊殘影,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擦著0號囚徒與墻壁之間的縫隙沖出走廊。12374分。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
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徐陽舒快要哭了。
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秦非搖搖頭:“不要。”
“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但左右兩側危險同時逼近,蕭霄分身乏術。
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
……
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這是生死攸關的事,秦非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接著爆發出劇烈的干嘔。
“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
秦非搖了搖頭。“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
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嘔……”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
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穿一襲白裙,黑發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
……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
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這個社區副本里好像到處都是限制,每到一個新的小場景就會有新的規則出現。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
作者感言
秦非猛地抬手,同時腳下發力,狠狠將面前那人向一旁的墻壁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