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底座的紅燭又一次燃起,火光映照在青年的側臉,在墻上打落一層薄薄的黑色剪影。可管道比光滑一片,根本沒有可以下手的地方。可他們偏偏將地上那人壓制得動彈不得。
王明明的媽媽雙手合十在胸前:“看吧,多么有趣,我的寶貝兒子。”他小口小口地急速喘息著,雙眼毫無焦距地在各個玩家間游走。她用食指蘸著自己身下流淌的血,用盡最后一次力氣,在墻上寫下——
……一層疊著一層, 將這棟不算寬敞的兩層建筑緊密包圍。
宋天疑惑道:“冉姐,你讓我看什么?”
沒人家聰明,能怎么辦呢?鸚鵡蕭霄此刻卻無心與秦非干架。除了原本就有的信息,屬性面板中并沒有額外的提示。
綠色的房門背后,是一間約10余平米的房間,房間內空空蕩蕩,只有正中位置擺著一張矮桌。
除了早餐鋪男老板的尸體,羊肉湯店的冰柜里還有好幾具尸體,和凍羊肉冰在一起。秦非垂眸,低聲又問了一遍:“可是我很想去呢。”迎面而來的美顏暴擊讓年輕的NPC不由耳根微紅,她走到一旁的吧臺邊打了一杯咖啡,十分周到地詢問秦非:“加不加糖和奶?”
長腿跨出會議桌,伸手像提小雞仔一樣抓住了岑叁鴉的脖子,將他撈了起來:“走。”跑是跑不掉的, 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周圍吵吵嚷嚷的,比菜市場還鬧騰,攤主不耐煩地拍拍手:“玩游戲,還是去管理辦,你們快點選。”
和秦非一起笑場的, 還有他直播間里近20萬靈體觀眾們。休息室近在咫尺,兩扇玻璃大門緊閉。江同甚至已經不想再逃跑了。
老虎的左邊是他的隊友,右邊是秦非,他不解道:“大象看起來好像特別自信。”以這玩家原本的實力,他完全可以聽到甲板上的人向下走動的聲音:“……”
他睜開迷蒙的雙眼,和秦非四目相對的瞬間,沒有按捺住,驚聲尖叫了起來。四肢同時著地,幾乎分不出手腳,速度飛快地爬行在雪地上。
“應或臉都白了。”穿著連衣裙的小女孩穩穩當當站在射擊臺前的板凳上,她的同伴在她身后。黎明小隊的三人則站在距離更遠些的地方,正緊張地朝這邊望過來。之后他又隨機抽選了幾個玩家閑聊。
秦非聽,彌羊就也跟著聽,岑叁鴉也站在那里一起聽。死者已經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死了。然后是第二排。
如果他沒有想錯的話, 拿到“狼”這一身份牌的,很有可能就是那批潛藏在社區中的“鬼”。秦非則雙手插袋,不急不緩地跟在他們身后,低著頭,仿佛正思考著什么。
老虎卻仿佛被這一巴掌拍醒了似的。
試就試。
有了岑叁鴉的預言在前,一行人在原地休整片刻后,轉而重新踏上了右邊那條道路。崔冉不在,那個被他忽悠得找不著北的新人玩家也不在。
“這是為什么呢?”“大家都覺得那是他當時被凍迷糊了,在瀕死之際產生的幻覺。”厚重的鐵門將雜音全部隔絕在外,傳來被模糊扭曲的說話聲。
把怪物弄的亂七八糟追殺他們,還不如吊著怪物放風箏呢!!“咔嚓”一聲。雖然今晚甲板上,戴著面具的NPC不多見,但也不是一個沒有。
語氣中隱含威?脅,可是門邊的玩家都怵了。一直簇擁在小秦身側的彌羊和黎明小隊的人全都不見蹤影。正在下潛的玩家絕大部分身上都帶著傷,傷口還在滲著血。
應或又不是隊友肚子里的蛔蟲:“我也不知道啊。”
走廊上認識不認識的人都來拉他,勉強將他控制在了門外。【Y大登山社員-孔思明:好感度10%(什么?你說你也是登山社員?看起來很眼生啊,大學四年恐怕沒見過幾面)】
秦非:“是我。”不少人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沒弄明白,聽其他人這么說,想也不想便開始跟著瞎嚷嚷。原來秦非買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小東西,為的就是這一刻。
摧毀銅鏡的任務,必定會在隊伍內部引起爭端。
可衣柜只能解一時之急。他們又有什么籌碼和他討價還價?
銀灰色的大門在玩家們眼前緩緩出現,秦非一馬當前地沖了進去,像是背后有狗在追。
可是,英雄,哪里是那么好當的呢?他站起身,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經過掉在地上的通風管道口時停住腳步。
輕輕。倘若她神志尚清,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同意。甚至不需要旁人提醒,她自己也會選擇這么做。
瓦倫老頭差點笑了。林業慌忙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之前被他收起來的祭壇碎片。
既然已經有了人愿意陪呂心去廁所,其他玩家自然不會再多嘴說些什么。可玩家之間卻是一片死寂。
作者感言
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