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幾人眉頭緊簇,思來想去,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突破點。秦非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不用。”
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就是直接去找修女。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
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
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沒人!
“我都要懷疑鬼生了!”不是一般人看得起的。
孫守義憂心忡忡:“小秦,你說,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
秦非默默收回視線。
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是義莊可以削弱鬼怪們的攻擊能力嗎?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
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一聲祈禱,喊得驚天地泣鬼神。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
剛才他回臥室時,趁著只有自己一個人,又偷偷照了一下鏡子。“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
“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白方的任務似乎更深入劇情,這樣一比,他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
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生。
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R級對抗賽的流量大,吸引了許多此前從未觀看過秦非直播的新觀眾, 這些輕視的言論便都是新觀眾發出的。
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
一定有什么細節是被他忽略了的。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
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例如守陰村副本中,不能進入紅色的門、白不走雙夜不走單等。三途曾經計劃著,要在過渡空間中向秦非好好討教一下這個副本的信息。
這也是一個囚徒NPC。“可以。”薛驚奇一口答應下來,他甚至都沒有問問崔冉找他合作的原因。
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
而后,6號答應了他們,他不會一家獨大。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他們究竟看見了什么,能夠令他們有如此大的反應?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
作者感言
小蕭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