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表里世界翻轉(zhuǎn)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nèi)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xiàn)正常”的副人格。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除了刀疤。
然后開口: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
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shù)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
“啊——————”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zhèn)タ匆姲霃埬槪霈F(xiàn)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讓蕭霄不禁聯(lián)想起醫(y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
可惜秦非也不明白。
“或者在幼兒園里做任務(wù)的期間,你有沒有留意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cè),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王明明的爸爸:好感度10521%】
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xù)不斷的掉血。
“滴答。”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lián)系起來。
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qū)в危f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yīng)該是——
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zé)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qū)瞬間硝煙四起。紅方所有的人現(xiàn)在都恨死崔冉了。
“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而正在努力撬迷宮墻角的秦非也遇到了一點困難。
蕭霄暈頭轉(zhuǎn)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責(zé)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三途在這個時候表露出和秦非組隊的意向,相當(dāng)于為大家一起套上了一個保護殼。
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這樣的免疫值存在于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嗎?
他們已經(jīng)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你、說、錯、了!”
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是林業(yè)!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guī)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確實。已經(jīng)開始喉嚨發(fā)干了。”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nèi)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秦非想拉他,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租房登記處就在管理中心旁邊,秦非經(jīng)過時,看見管理中心門口聚集著一小撮人。
有時候, 泯然眾人也是一種優(yōu)質(zhì)的保護色。“主播是怎么看懂的,這玩意兒簡直比他那個道士朋友在上個副本里畫的符還要離譜!”
12374分。
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當(dāng)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chǎn)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yù)兆地轉(zhuǎn)過身來。
“哈哈哈哈,笑死了,副本設(shè)計被主播鄙視了,系統(tǒng)快過來道歉!”1分鐘;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
局勢瞬間扭轉(zhuǎn)。
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野中。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
作者感言
“為了解惑,勘測員拜訪了當(dāng)?shù)囟辔焕先耍綄りP(guān)于雪山的故事和傳聞。帖子主樓所講的那個故事,正是勘測員從當(dāng)?shù)匾晃话贇q老人口中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