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這樣嗎?這樣的話,主播就算真的把臉湊上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安安老師立即像一陣旋風般刮到了秦非面前。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早餐店門口有規則嗎?”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艸!”
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咿咿呀呀呀!”鬼嬰急了,雙手胡亂揮舞。“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
……女鬼:“……”
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
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神色緊張地抬眸望向6號。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
“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
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
?!!!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他從隨身空間中調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
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里。當時宋天看見有幾個居民坐在廣場角落的涼棚里,本想過去找他們打聽打聽消息,卻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腿。
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秦非沒聽明白:“誰?”“祠堂和亂葬崗,剛才你們也都排除了。”“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
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
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他話鋒一轉:“那你呢?”她看向蘭姆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坨骯臟的垃圾。
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
秦非:?
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要在迷宮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定的狀態,一切就還來得及。”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金發男子摩挲著下巴,“這又是指什么?”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
食物的香味太過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處寄居的饞蟲,對于餓了一天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
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
作者感言
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