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紙銅錢鋪滿地面,范圍綿延難以計數,做這些的人一定是想要刻意鎮壓什么東西。“蘭姆現在已經不在教堂里了。”
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
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主播為了養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噠、噠。”他竟然還活著!
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他話說的比較委婉,所謂的“轉轉”,其實就是各自去做陣營任務的意思。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個盡興。
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這個秦大佬要怎么圓?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問:
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她的脾氣不好,但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天平明顯不對等時,還不自量力地挑釁對方。秦非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自得其樂地觀察著村里的環境。
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遍地炸開的血花中,村長起身,緩緩開口。
新人進副本時身上的武器都會被系統清洗,刀子這類器械是絕對不可能帶進來的,因此刀疤拿出的匕首只會是系統生成的天賦武器。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要從這柵欄翻進去倒是也很容易,但,為了保險起見,薛驚奇還是問宋天道:“你中午是從哪兒翻墻進去的?”
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蕭霄倏地閉上了嘴。
此時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覬覦了的撒旦,正處在強烈的疑惑當中。明明長了張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為卻十足地像個魔鬼。嘀嗒。
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
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
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
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什么聲音?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
有的靈體差點手一抖,把手中的靈酒給潑了。
但,一碼歸一碼。一種強烈的注視感順著那人所在的方向涌來。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
他的意思是,玩家經過那條路時,可以看見和與自己的里人格有關的東西。
良久, 神父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讓給你?”程松也就罷了。還能忍。
作者感言
秦非不太想暴露自己的名字,剛好頭上頂了個貓咪頭套,貓哥這個稱呼也就順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