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傲慢。
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一下一下。
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
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二是從王明明爸爸媽媽殺的那個人著手。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閉嘴!”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扭頭怒目而視。
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
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就是指向出口的線索。它從脫離鬼女的身體以后,頭頂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條,秦非瞟了一眼:
“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但是名字起的這么敷衍,高低還是有點過分了吧。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
秦非搖了搖頭。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規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
他還來安慰她?天知道他剛才有多擔心。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時間還早,我們現在出發,可以趕在凌晨前回來。”孫守義認可道。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僵尸說話了。
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
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可,一旦秦非進屋。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
可華奇偉臨陣撂了挑子,這也就意味著,假如林業今晚離開義莊,他就勢必要接連違反兩條規則。
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撒旦:?加入工會的好處不可枚舉,他對此勢在必得。
她的臉色越來越灰敗,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清楚。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
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是的,沒錯。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
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作者感言
“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