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驚疑不定的望著秦非:“……咱們還要去找楊柳枝嗎。”聽14號這樣說,他挑挑眉毛:“但,直播剛開始時鐘聲就響了,或許那次不算數呢?”
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播放著相同的內容。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到底,少的是什么呢?
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這只能說明,他們在E區管理處那邊拿到了秦非登記住房時的內部消息。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又或許,會帶來新的游客。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人的眼簾之中。
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
“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
來到副本世界以后,這些器官上的器官和內臟上的毛病,按理來說應該已經被修復好了。秦非:……
他想起他們離開義莊前,程松看向他們時那意味不明的眼神。難道,這輛車真的只是一個與旅社聯絡的基站而已嗎?“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
“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
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你有掉san嗎?”秦非問。
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
“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
“假如我偏偏不做呢?”出于無聊,他跑去自己居住的小區簽署了志愿者協議,從此成為了一名社工,每天的日常就是配合那一片區的派出所處理鄰里糾紛。
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14號是個玩家,退出選拔是什么意思?
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
……狡辯也要講點基本法吧?果然不出秦非所料。秦非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里的床上。
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著細細的劃痕。秦非并沒有這樣想。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
一下,兩下。
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是撒旦。
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
蕭霄點點頭。
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使用捆綁資格需要去那邊的綁定區域。”蕭霄指向大廳的一角。秦非干一行愛一行,立志要將主播的崗位職責維護到淋漓盡致。
鬼女的核心訴求是要毀掉村祭,把這六具僵尸偷走藏起來,村祭也就無法正常舉行了。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從秦非先前的表現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絕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和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生吧。”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
作者感言
在副本世界中高高在上的污染源,會有怎樣的事,需要尋求一位才剛升到A級、一共只通關過三個副本的新手玩家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