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神色已然又一次冷淡下去:“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覺得這一點也不好笑。”昏暗的樹林中矗立著一棟破舊的雙層木質小樓,二樓的窗破了半扇,搖搖欲墜的掛在窗欞上,背后的漆黑中有若隱若現的影子。
秦非面色如常,用指腹擦掉嘴唇邊的雪粒,又伸手挖起一捧雪。這兩天里,谷梁回憶了無數遍當時的場景,卻只能不斷得出同樣的結論:比被怪物追更糟糕的是什么?
在副本中,與眾不同所代表的,可能是危險,也可能是機遇。
一只手伸到楚江河面前,抽走了他懷里的罐頭。
隨著距離目的越來越近,開膛手杰克只覺得仿佛有一把冰錐,正在不斷敲擊著他的大腦。彌羊被驚得目瞪口呆,壓低聲音,偷偷問秦非:“什么情況?”
現在卻要主動進去。路過的幾個安全區全都被玩家占了,他們連歇腳的地方都沒有,又不敢停,一旦停下來,怪物們光是用腳都能把他們踩扁。“探索度的改變,是否能夠說明, 閾空間、鴿子、以及我新找到的這些信息, 才是創世之船副本的主線?”
一直到玩家們將手掌拍擊得通紅,皮膚都開始刺痛,他這才抬手下壓,示意眾人停下。玩家們將孔思明安頓在帳篷里,各自分散開,去其它帳篷中翻找線索,順便收拾整理散落在地上的戶外登山用具。
聞人黎明腳步踉蹌地穿行在密布的樹叢間。谷梁的臉色這一次真的變成了慘白色。
“問他們,二樓房間是干什么用的。”秦非一記鋼管又敲飛了一只雪怪,可峽谷中的怪物源源不斷。這里分明更像一條通往地獄的死亡之路。
假如此刻有人手持相機,甚至可以拍攝出一張足以刊登在國家地理雜志封面上的風景攝影大作。
規則只要求玩家們對進入屋內的怪物“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卻并沒有規定過他們必須要閉眼或者當啞巴。在深坑底部,蟲子有它們固定的秩序,顯得十分平靜。“老頭,給我弄個凳子來。”
秦非很快繼續接上了話,語氣中隱含擔憂:“也不知道這高級游戲區的規則是什么,到底難不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別扭了半天。
腰間的手不知不覺間滑落到了秦非的大腿,現在,秦非整個人被那少年環抱在懷中。隔著高聳而巨大的石雕,他只看見一個灰色的影子,在黑暗中奮力掙扎著。
他有點不高興,沉聲發問:鮮血對蛾群們的吸引力是致命的,秦非臨時起意的實驗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哦。”彌羊點了點頭,“那之后——?”
然而事到如今,要想逃出生天,卻已并非那么容易的事。
玩家們踩在雪地里,幾乎寸步難行。
那種失去支撐的感覺,令青年的心臟驀地漏跳了一拍。“接下來我們玩什么呢?”秦非放緩了聲調,對著空氣說道,“跳繩,還是畫畫?或者你想不想看故事書?”
“是,干什么用的?”沒有絲毫線索,秦非也無法僅憑猜測推斷出什么有意義的結論,只得道:要想順利的殺人,當然要先了解對方。
外面的路上也一個NPC都沒有。三人盯著墻上的規則看時,保安就坐在一旁,嘴里咯吱咯吱不知咀嚼著什么東西。
“我的媽呀,寶田先生就在房間里,所以主播剛才是當著藝術家本人的面,把他的作品全毀了?”系統外觀的模擬很全面,現在,他就連說話聲音都像小女孩一樣軟軟糯糯。
“唔嗚!”
這下麻煩大了。在彌羊眼中,秦非是個運氣不錯、又善于劍走偏鋒的玩家。假如黎明小隊離開營地太久, 等他們回來后, 很可能會直接身陷包圍圈。
“公主殿下,你看你家家門的顏色。”聞人黎明一個頭兩個大。
林業瞬間打足了十二萬分精神,盯著秦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他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有田螺姑娘來他們家里了?
秦非加快速度,向前躍進了兩個身位,在身后鬼怪反應過來之前,扭轉手中祭壇的蓋口。亞莉安十分驕傲的一仰頭:“那是當然。”陸立人目眥欲裂!
啤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鏡下面,一雙眼睛帶著友好的打量與希冀,一副很想長長見識的模樣。
不能辜負小秦的期望!!和悠閑自在的貓團伙比起來,泳池中的老虎團伙,此刻卻正在遭受著非人的折磨。
吵鬧并沒有因為薛驚奇的自告奮勇而休止,反而愈演愈烈。老板娘有點遲疑地看了后廚一眼,只看見秦非忙忙碌碌像個勤勞的小蜜蜂一樣打轉的身影。秦非居高臨下地望著孔思明,神情晦暗不明。
反正秦非只需要十個信徒,黎明小隊就占了一大半,其他人就算不信,也不可能完成得了生者陣營的任務,周莉的手機還藏在秦非這里呢。刁明之前那副瘆人的鬼樣子,還深深鐫刻在眾人的腦海里,他們一點都不想再看到刁明的爛臉。咚!
秦非卻仿佛對這剪刀石頭布十分感興趣的模樣。
作者感言
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