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原本以為,或許這少年和他曾經見過的那兩枚污染源碎片一樣,在和主體正式融合之前,作為失去記憶的部分靈魂,污染源碎片是不認識秦非的。
那雙一直緊密注視著秦非的藍眼睛似乎呆滯了一瞬,旋即流淌出一種可憐兮兮的神采,欲言又止,又帶了點羞愧:反正秦非幾人身上的彩球數量已經不少,不至于因為排名太靠后而被淘汰掉。秦非半垂著眼,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和善,眸光卻沒什么溫度:“有話快說。”
身上怎么能連一件像樣的道具都拿不出來呢???系統提示突然再一次響起,熟悉的電子女聲伴隨著刺耳的警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
秦非神色晦暗難辨。“我也是民。”
蝴蝶沉吟片刻,給出了一個相對中立的答案:鬼火問:“那個鬼徹底消失前,有沒有跟你說什么話?”
他的雙手淺插在西褲口袋里,雖然看不清表情,渾身上下卻都散發著一股松弛的姿態。
聞人抬手抹了把臉:“ 進去意思意思,找不到就算了。”
楚江河整個人抖如篩糠。青年鴉羽般的長睫緊緊下壓,勾畫出弧度優雅的輪廓起伏,從山根、到鼻梁、下頜、喉結,最后隱沒在防雪沖鋒衣高聳的立領下方。“你是不是不喜歡這個顏色的積木?”秦非試探著問道。
彌羊好奇得抓心撓肝。會和秦非正面對上嗎?
青年轉身,踩著黎明小隊剛才前行的方向,一步步,向密林中走去。鬼火怕耗子。
“因為臨時決定進雪山尋找周莉同學,那天晚上我們都睡得很晚,聚在一間房間里收集資料。”
“有什么不對嗎?”宋天沒看出來。
可惜,在臨要出發時卻又出了場小小的亂子。畢竟來到這場晚宴的人,原本就是抱著社交的態度出席的。
四周黑暗且寂靜。難道還打不過一個落單的鬼嗎?
腳下的地面同樣消失不見。“失蹤。”孔思明仿佛突然被抽干了力氣,癱坐在木屋的地板上。
秦非垂眸:“他們是在找紅色的門。”秦非的眼睫顫了一下。可憐的楚江河手里拿著餿掉的罐頭,直播間里本就不多的觀眾還瞬間流失了近一半。
打開工作區大門這項任務危險系數頗高,可獾在沒有和秦非四人做交易的情況下,選擇了直接伸手拉開大門。……
休閑區的面積不小,有籃球場那么大,四周全是各式各樣的小攤,中間則擺滿了空桌椅。
“我有預感, 是個重要NPC耶!”帳篷里光線昏暗,將他的面部輪廓映襯得柔和而脆弱。混進AABC,3區玩家才能享受的娛樂中心胡吃海塞。
“王明明同學暑假還起得這么早?”薛驚奇試圖以套近乎的方式打探消息。
他一邊說,一邊在指尖中輕輕翻動著某樣東西。“咱們現在怎么辦?”這樣算來,船艙中竟然有整整200個玩家!
林業三人分做三個不同方向,在社區里打著轉,各自尋找著有關垃圾站進一步的線索。在豬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秦非很清楚地看見身旁的茉莉小姐皺了一下眉頭,并咬住了下嘴唇。秦非冷冷地望了彌羊一眼,旋即露出笑容,清澈的琥珀色眸中仿佛灑落陽光般誠摯又溫柔,好像剛才不經意的冷眼只是對面那人的幻覺:
腳下的地面同樣消失不見。余阿婆聽見剛才那道聲音,在距她極近的地方詢問:“阿婆,你有沒有看見小偷?”
定身符早在泳池房外,就已經被秦非偷偷貼在了老虎四人身上。秦非伸手探向洞內。
過于繁雜的噪音吵得秦非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忙著逃命和打架, 懶得說話, 萬一岔氣了怎么辦?“那個帳篷里,是不是有個人?”
脖頸上傳來細微而尖銳的刺痛,秦非抬手,在脖子和鎖骨的連接處摸到一道奇怪的凸起。
甚至連跑得快些也很難做到。“管好你的破嘴,等著看我老婆打你的大臉!”
孔思明都無語了。帶著沉悶的痛癢,沿著血管與指骨向上蔓延,穿過脊髓與神經,沖刷著大腦中的每一寸區域。他們在副本開始的時候還以為秦非和彌羊有點什么特殊關系,但兩天下來又覺得不像,因為他們確實沒有那種方面的親密。
秦非眨眨眼,明亮的雙眸清澈見底, 與三人對視時不帶絲毫閃躲:
崔冉向呂心走了過去:“我正準備出去和薛老師他們會合,你想去洗手間?我可以陪你一起。”“我猜,那個玩家也要玩完了。”
作者感言
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