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站起身,迷迷瞪瞪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教堂內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
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王明明的爸爸:“看見我們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秦非:……
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她揮舞著手臂高聲咆哮道。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
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
陽光穿透玻璃落在地上,也是冰冷的。
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
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因為越是臨近污染源,周圍污染的程度也就越大,哪怕僅僅看上一眼,san值都有可能瞬間清零。
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熱武器吧。”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
他們在瘋狂討論與劇情有關的話題,以至于那些內容在秦非面前全部都被屏蔽掉了。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
那個時候,桌上的瓶子放置得還十分隨意。少年小心翼翼地看著華奇偉,有些討好地開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嗎?我們一起去……”
0號囚徒腳下一滑,在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已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
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王明明的爸爸:“該吃午飯了兒子。”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在進入冥想狀態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
然而收效甚微。
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生活規范。秦非愈加篤定。
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來到副本世界以后,這些器官上的器官和內臟上的毛病,按理來說應該已經被修復好了。篤——
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不過鬼女的注意點卻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為什么?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
“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
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一手拽開告解廳的門,兩人的身影轉瞬消失其中。他是確實、確實沒有說謊呀。
這村子簡直不正常到了極致,村里的人八成也全是怪物!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
……
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
林守英已經注意到了祭臺,巨大的身軀向這邊飛撲而來。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的人就心生仇恨。
作者感言
秦非沒工夫關懷聞人黎明的心理健康狀態,他們已經走到密林邊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