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著無助的眼睛,慌亂地張望,在與秦非對視時被對方眼底漫不經心的笑意弄得怔了下。彌羊:“?”保安制服就像一塊硬邦邦的鐵板,裹挾著他的胳膊,離那女鬼的背影越來越近。
后面的其他玩家還在愣神,身上卻已經傳來強烈的拉力,聞人黎明的覺得自己差點就要斷氣了,腦中什么也沒想,身體已經下意識的跟著跑了過去。下方還附加了一長短說明。秦非覺得十分有趣。
好狠一個人!兩人之間的距離很遠,但他們都發現了彼此,并且都僵持在了原地。
林業幾個一聽見炒肝就想嘔。事情好像和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怎么大佬還需要聽這朵兔絲花的嗎?秦非踏入雪地的瞬間,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茫茫的大雪綿延無盡,在無光的夜晚被暈染成枯干的黑色,三人視野的盡頭,一片高聳的黑影靜默地佇立在雪地中。
被剝離開的樹皮就像人皮一樣柔軟地塌了下來,汁液越淌越多,在玩家們的愕然凝視中,忽然間,一道影子從樹干中猛地彈射而出!于是秦非又把漏撿回來了。墻上的玩偶分明已經在數次晃動后重新歸于平靜,可不知怎么的,它卻突然猛地從墻上落了下來!
誰啊!?“完了完了完了,偷偷說我還有點期待,哈哈。”
彌羊斷斷續續地喘息著,在意識到某個事實后神色一僵。他的身體被困住,只能用脖子十分勉強的支撐起頭部,試圖向門外張望。
無論是直播間內的隊友,還是直播間外的觀眾。而彌羊竟然也下意識地站起身來。
這一切雖要歸功于蝴蝶的小心眼子,但不得不說,秦非本人也功不可沒。……
剛才上樓之前,秦非本以為彌羊會想要一起跟上去,但彌羊沒有。秦非在爸爸準備晚飯時,回臥室重新整理了一遍王明明的私人物品,可惜一無所獲。那人手里拿著的匕首,他認得,是系統商城里的匕首。
秦非眨了眨眼,將那塊積木扶起。
靈體們看向秦非的眼神都變了。刁明當時確實在他們旁邊,他甚至是自己朝秦非跑過來的。“快, 爬到那上面去!”獾厲聲說道。
用力刮蹭,便透出底下暗紅的原色來。秦非呼吸微窒。
污染源是超脫于人類已知維度之外的生命,祂能夠同時存在于無數不同的時空,以污染源的能力,本該輕松便能重新拼湊齊本源。然后在驚慌失措中勉強找回一點神智,直奔活動中心而去。
蝴蝶并不是那么好脾氣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身邊三個傀儡都沒能攔住這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
“以及。”為了將危機掐滅在苗頭,系統這才策劃了這場R級直播。“……我沒看到,而且。”
……祂在害羞, 在不好意思。
從始至終,彌羊臉上都未曾流露過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所展露出的躁動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為眼下的困境擔憂,反而更像是厭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著跑,想盡快脫離這個場景,去玩點其他新鮮的。
秦非抬眸,與對面之人對視。身旁的黑暗凝固了, 從深淵般的虛空中卷起風暴,復又散開。薛驚奇身后,玩家們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太好看。
那種野獸看到獵物般嗜血的狂熱。“他爸爸媽媽的臉色好恐怖,突然就黑了耶。”
這血腥味不是新鮮的,像是不知多少年間層層的疊加,其間夾雜著一股怪異的腐臭氣息,若是不懂行的人來了,或許會以為是有什么肉爛在里面了。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接觸到其他玩家搶破頭也接觸不到的核心秘密。
一切都還是剛才的模樣,他明明在海底呆了很久,外界卻仿佛只過了一秒鐘。譬如多久能移動一次、一次能移動多遠,都不可能隨心所欲。
受到攻擊的鬼怪紛紛避讓開來,從他們扭曲的臉上,可以很清晰的感知到恐懼。
這一路走來,除了周圍實在黑了點,讓人心慌以外,其他一切都很順利。秦非之前料想的沒錯,老鼠這三人的確是第一批進入房間后,又完成游戲離開的玩家。蕭霄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他越過彌羊,在監視器的攝像頭照不到的角度探出半個身體,環視著下方那條窄窄的過道。
陶征:“?”
秦非掀起眼皮, 不動聲色地瞄了頭頂一眼。那只蛾子垂著翅膀躺在那里,看上去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以及更多被衣物遮蓋的,秦非沒有發現的地方,都正在慢慢顯出痕跡。
彌羊悻悻地道:“不了,你自己去吧。”秦非輕輕吸了吸鼻子, 聞到隱藏在深處的淡淡鐵銹氣。
可羊媽媽講義氣得很,從未打算臨陣脫逃。玩家手上的綁已經被解開了,腿上和腰上的鎖鏈卻還在,他很艱難地半坐在解剖臺上。
“怎么會出現在雪山本里?”“ 誒誒。”鬼火連忙沖了過去,“你等我一下呀,我來幫你。”NPC的口鼻突起,手背上有灰色絨毛,身后長著細長的尾巴。
作者感言
秦非沒工夫關懷聞人黎明的心理健康狀態,他們已經走到密林邊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