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除了他們想到的那幾處,這個村里其實還有一個公共場所,本來就是用來擺放尸體的。
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
他好奇道:“那,它有什么用處嗎?”
但。如今眼前的局面,卻似乎已經超出了大家曾經的預想范疇。
“——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這種事情,發生過一次,就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
明明之前憑借各種騷操作一路領先,劍走偏鋒若。她的臉色恢復正常,眼神也重新變得平靜。
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
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或許黑了點、臟了點、墻壁上的血污多了點,但總之,它應該與他在副本一開始時去到的那個教堂大差不差。
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
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
利爪自耳畔擦過,林業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社區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
擺爛得這么徹底?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
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
提到‘祂’時,鬼女滲著血水的漂亮杏核眼中透露著一股向往,甚至隱隱帶著狂熱。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崔冉盡量精簡語言,將大量信息壓縮在一起,灌輸給對面的新人。
砰的一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虛弱的人在走廊中艱難地挪動著身軀。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怎么看都不太像啊。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
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找哨子的任務沒有時間限制。
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這個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啊!!”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
“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秦非:“!?”任務完成之后發生了什么?
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
“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
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他的視線在教堂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與另一道和他同樣呆滯的視線相撞。果然不出秦非所料。
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們操控的傀儡。“你的手指形狀真好看。”他十分識相地接著又夸了一句。秦非扔東西很有準頭,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將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個踉蹌,屁股朝天頭朝地地杵在地上,長長的獠牙直接嵌進泥土中,拔都拔不動。
“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節設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沒有穿衣鏡,多不方便。
作者感言
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