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nèi)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nèi)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qū)逐進了囚室內(nèi), 在秦非的特權(quán)光環(huán)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
“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
只是,有個動作最慢的玩家,在走向最后一張床時被人攔下了。
不遠(yuǎn)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fù)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臥槽!”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diào)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時沒有留意,來到表世界后才發(fā)現(xiàn),6號真是被修理得不輕。“那、那……”
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從他一出現(xiàn)在人前開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
對于秦非這樣標(biāo)準(zhǔn)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yuǎn)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dān)憂。
秦非手中捏著一只靈燭,微弱的光僅夠照亮腳下那不足半米的一隅。
蕭霄閉上了嘴。哦,好像是個人。亂葬崗的時間流速實在太過凌亂,弄得孫守義完全摸不清頭腦。
那頭,秦非已經(jīng)和林業(yè)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yuǎn)了。
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秦非望著那張隨風(fēng)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
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我只是聽說,在這座神圣莊嚴(yán)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惡的神職人員,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對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身前,是擁堵的人墻。
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
“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
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
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fā)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位置再度交換,兩道較輕的腳步聲交錯著響起。
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
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yuǎn),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秦非詫異地?fù)P眉。
他已經(jīng)做好了受到質(zhì)疑的準(zhǔn)備。
有人曾經(jīng)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林業(yè)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
秦非道:“你們多久沒出門了?”秦非垂眸不語。他輕輕微笑著,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
“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xué)。”沒有人應(yīng)和華奇偉。
他們不是第一批來這亂葬崗的玩家,若是這關(guān)這么好過,昨天那個獨自前來名叫林業(yè)的少年,今日早就回來了。
“噗,主播這是在干嘛?”凌娜迅速遠(yuǎn)離了刀疤,虛倚在墻邊大口大口喘著氣。要不然,他每天給大家送的食物是從哪里來的呢?
無論如何后面的內(nèi)容,那條彈幕沒有說完。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dāng)中。
作者感言
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