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似的。很快,早晨7:30,導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看, 那干凈剔透的瞳孔,那雋秀文雅的氣質。
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直播大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沸騰。
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
只是……
另外兩個修女頭上的提示則更簡單一些,沒有名字,只有“黑修女”三個字。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
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場內固有的人頭分是有限額的,所以一旦決定搶人頭分,速度就會成為最關鍵的制肘因素。
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
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
右側僵尸的動作依舊迅捷,左側的僵尸也在被困住片刻后,隱隱有了即將掙脫封印的趨勢,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簡直就像瞌睡來了有人給他遞枕頭。
但現在看來,所謂的和睦關系,或許只是父母單方面的而已。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
“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然后,伸手——可眼下這種狀況,誰還能離得開黑衣修女的視線范圍?
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活尸重新恢復人身,并不會再受人數的限制。
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笑死,主播怎么突然之間又開始散發魅力了。”無心插柳。
其實也不用找。“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
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
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
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
你他媽——
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作者感言
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