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本來不怎么尷尬的,被你這樣一說,不尷尬好像都過不去了。秦非的心跳開始加速,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傳來輕微熱意,呼吸急促, 血脈翻涌。
“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
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現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在晚宴上爆炸的王順,和被石像殺死的華奇偉。
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
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
6號狀況雖然慘淡,生命體征卻始終平穩。“沒什么用,和你一樣。”
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完蛋了,完蛋了。”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
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
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但,系統是死的觀眾是活的。“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
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秦非:“……”
漸漸的。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
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吊墜中的液體竟然比已經殺過兩個人的6號積攢的還要多。
“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病患因幼年遭受創傷,后未得到及時的心理疏導,而產生嚴重心理障礙。】
這時就算有靠譜的隊友帶著,也是無法離開規則世界的,只能被永久地困在直播中。對。“……”
黛拉修女嗤笑了一下:“那你是異性戀?”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
“主播的眼睛真漂亮,好像戴了美瞳一樣。”是義莊可以削弱鬼怪們的攻擊能力嗎?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
“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
秦非笑了一下。神父并不會放過這塊送到嘴邊的肉,他就像是一頭藏在黑暗中的野獸,驚擾得蘭姆日夜不得安寧。良久。
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這便是副本內精神污染的強大之處,它能修改玩家的思緒、控制玩家的精神。
“導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
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墻上貼了一張【老板娘炒肝店店內守則】
“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
那氣勢洶洶的姿態,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
本來不怎么尷尬的,被你這樣一說,不尷尬好像都過不去了。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口棺材里?
作者感言
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