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烏蒙才終于意識到,自己身上剛剛發生了多么可怕的事。在極短時間內就從F級升到了A級的玩家小秦,人雖然已經踏入了高階玩家之列,可消費理念依舊在新手和大佬之間反復橫跳。
一場表演需要有演員,有舞臺,也需要有觀眾。雪山上的路又不是他開鑿的,人家想跟著他們還能不讓嗎?那人必定是死了,面色青白,雙眼緊閉,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
“但現在已經好多了。”
在豬人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秦非一把揪住彌羊的后衣領,以最快的速度,推開了距離兩人最近的那扇金色的門。
要進展示賽就要先通過預選賽,而起碼有一半以上玩家連預選賽的資格都拿不到。到處都是石頭。王明明的生日還要再過一天。
而且,狼人社區的副本地圖很大,如果一下子死亡玩家太多,接下去的劇情可就很難推了。秦非一口答應下來:“成交。”
有玩家想將直播視角切換成別的,卻被云安同桌的一名男玩家按住了手。是誰?是誰在發出聲音?“我們走的方向沒有錯,和地圖上所指的一模一樣。”
他越走越近,神色看上去也十分正常,口中還嘟嘟囔囔地抱怨著:聞人黎明手中拿著望遠鏡,這望遠鏡的質量很好,本來應該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可一線天的峽谷視野實在太差了,前進的路段又并非一條直線,很多時候,聞人黎明甚至只能看見前方的崖壁。“1.夜間危險,為更好的保障玩家安全,入夜期間,系統將隨機在副本社區內提供不定量安全區。”
再說這老頭也確實欠打。聞人只能和谷梁幾人一樣,守在后方,去射峽谷上方還在蹲守的雪怪。
“15,000積分。”秦非的語氣輕飄飄的,好像在說1塊5毛錢。幾聲叩響過后,窗戶被人從里面拉開,露出老保安不耐煩的臉。第三幅圖中不再出現完整的人,而是一個橢圓形的截面。
各種神態、各種動作的石膏雕塑應有盡有,站著的,坐著的,甚至是躺著趴著的。
聞人黎明摸摸后腦勺,臉上浮現出一抹奇怪的紅暈。其他玩家穿的都是沖鋒衣,只有刁明,因為之前在密林里弄臟了衣服,所以換成了羽絨服。
事實上,野豬現在非常后悔。他轉身望向身后幾人。鬼火都有點可憐他了。
久而久之,彌羊已經忘記自己脖子上還頂著這個不屬于他身體的部件。“蛇”字險些就要脫口而出。
“我們當然都不想陪她去,后來冉姐來了,冉姐就帶著她去了。”保命重要,秦非現在只管往前跑。從始至終,彌羊臉上都未曾流露過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所展露出的躁動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為眼下的困境擔憂,反而更像是厭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著跑,想盡快脫離這個場景,去玩點其他新鮮的。
他正急于繼續看直播,擺擺手道:“反正就是這樣,你們自己想去吧。”真相止步于秘密被揭開的前一秒。“余阿婆做這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將邪魔釋放出來,為此她在社區內潛伏了將近兩年,準備在今年的七月十五收網。”
鬼火不明就里:“我也不知道啊……我還想問你們呢。”聞人無聲地舒出一口氣。“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一直沒有想通。”
貓咪就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和普通副本不同,展示預選賽的主題在副本正式開啟前就會提前公開。
秦非倒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嚴峻的考驗。
船身搖晃的幅度太大了, 秦非一手扶住鹿人茉莉,另一只手則牢牢按住了臉上險些滑脫下來的面具。
……他盯著冰面看了半天:“如果提前做好一切準備, 要讓一個人安全地潛入湖下兩米察看再安全返回,起碼需要……”崩潰!!
他將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放下袖子遮住。黑羽和暗火不同,雖然常年霸榜公會排行第一,但行事卻十分低調,公會駐點也不對非內部玩家開放。
秦非和彌羊不是第一個走出房間的,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三名玩家成功完成游戲。林業現在已經距離機器不到一米了,他面前站著最后一個動物,而那動物正一臉遲疑地瞪著前方的機器,不知該何去何從。指關節上的戒指散發著滾燙的熱意,如同一把火焰正在灼灼燃燒。
那洞里有了新的東西,是他沒掏出來的。
綁著他手腕的繩子不知是什么材質的,刀刃根本割不斷,那人肯定覺察到了,但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蝴蝶……蝴蝶大人——”
……他不是生者。
頭頂的熒光地圖中,黃色光圈開始瘋狂閃爍。有第一次看雪山直播的玩家不明就里:“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應或此刻的心理活動也和烏蒙所差無幾,兩人心情低落,面色沉重,一路無言地向前走去。
翻完后卻都苦了臉。完全沒有。秦非打量了門幾眼,收回視線,沒說話。
雖然寫著運營筆記,但站長余阿婆似乎拿它當做了日記本來使用。“我知道為什么。”說話的是老虎的其中某個隊友,是個帶著梅花鹿頭的女聲,她清亮的嗓音壓得很低,“我昨天住在老鼠圈欄旁邊,聽到他們說話了,這個老鼠,如果沒記錯的話,是預知系的玩家。”
既然如此,這扇絕無僅有的綠色的門,該不會便是必死之門吧?
作者感言
在開始直播前,林業去過E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