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夜晚到來,鬼與人之間隱形的立場便發生起了轉換,蝸居一整個白天的鬼怪們開始躁動,甚至主動出手襲擊人類。在含有生存類元素的副本中,玩家們的各項生理狀況都與真實世界中無異,甚至表現得更加強烈。腳下踩的是石頭,眼睛看到的也是石頭。
強效手電筒的光柱一路閃過,像是將濃稠凝固的黑夜劈開了一條縫。“你們最好偷偷回去,先在活動中心旁邊觀察一下情況。”秦非略微沉吟后道。一張舊書桌。
秦非三兩步沖到雕塑面前,抬手就是一個鮮紅的大叉。“負責人先生說的對。”
就在豬人說話的時候,那兩排工作人員已經井然有序地圍著船舷分散開站好。鬼火愕然:“他用道具了?”那玩家正要回懟,回眸撞進彌羊漆黑無波的眼睛里,卻忽然不敢說話了。
他正在惶恐,因為剛才早上,在鸚鵡圈中,也有一名玩家慘遭割喉。雖然夜間對抗賽暫停了,但所謂的附加游戲,本質上依舊只是推進對抗賽進行的一個環節而已。蝴蝶做下這個決定時云淡風輕,可對躺在地上的那名玩家而言,卻無疑是滅頂之災。
以秦非剛剛夠到A級標準的積分,上積分總榜必然是不可能的。不知營地中發生了什么意外。
秦非點了點頭。雖然今晚甲板上,戴著面具的NPC不多見,但也不是一個沒有。空氣中漂浮著似有若無的血腥氣味,令他們神色緊張又興奮。
秦非覺察到了聞人黎明的視線,但他沒有看向他。污染源解釋道。那里的確擺了兩尊雕塑,可那兩尊雪白的石膏全都是女孩子,和彌羊可以說是毫無關聯。
秦非終于知道了,自己原來是一只貓。
——當然,也可以當做是副本給不聽話的玩家們的一點教訓。
鎖屏頁面是秦非從手機頂部滑出來的。是, 在各個副本之中,出人意料的事有很多。
可惜秦非在市面上流傳的資料并不多。一條大路貫穿前后,道路兩旁,每隔幾米豎著一支燃燒的火把。彌羊臉上露出一種糾結到扭曲的表情。
系統播報聲響起,隨即,每個玩家的屬性面板中都刷新出了一條新的任務提示: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計謀, 活人入水必將瞬間被灰蛾啃食成白骨,但假如有更新鮮的血氣在湖泊另一側作餌, 前往湖中心探索的玩家或許真能得到足夠的喘息空間。那座神廟,會藏在密林中嗎?
有人摟在一起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也有人正三兩成群的聚集著,朝玩家們的方向指指點點。
他把鑰匙放進秦非手中以后,就又將手挪回了秦非的后頸處。
應或也很爭氣,一口說出了秦非最想聽到的話:他眼底閃過迷茫:“可是我真的沒見過你們啊。”“小秦又讓小僵尸回去干嘛?”
這種拉仇恨的能力不光是針對于蝴蝶本身,而是針對于副本內除他以外的所有玩家。
現在,有關這部手機最重要的一點,是它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道具。他有心情和污染源你來我往地較勁,卻理也懶得理系統。墻面,天花板,地板,以及秦非所能看到的每一處桌椅板凳,都是細膩如雪的白。
他扭頭望向聞人黎明。瓦倫老頭只想速戰速決,見有人出來橫插一杠,頓時勃然大怒:清冽低沉的男聲響起,聲音中伴隨著些許沙啞倦怠。
段南非常憂愁。谷梁被玩家們掰著下巴,強灌進了無數補血藥劑。這個菲菲公主,是長了一對火眼金睛嗎。
秦非假好心地安慰祂:“沒事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了。”人類在船上喝酒、跳舞、開趴、吹海風,弄得像個度假游。
躺在床上那幾人立即朝門口方向望了過去。
更高等級的污染,則連物品的外在也可以改變。最容易受到影響的便是電子產品,例如廣播通訊、手機信號、屏幕顯示等等。十余人穿行在走廊中,連一丁點聲音也未發出,就像一道道無形的影子,鬼魅般潛伏到了對側。
“這這這。”丁立差點結巴了,“這什么情況?”
秦非跟著船工NPC,一路行走在黑暗的長廊上。“隊長。”
在黑暗中移動的身影,大約有十五六個人,分做四批,正向艙門處匯集。這是觀眾們此刻唯一的念頭。“開膛手杰克。”秦非細細琢磨著這個名字,“沖我來的?”
緊接著是手臂。“主播已經贏了啊,不用擔心了。”“高級區和普通區沒有太大區別,看到這條走廊了嗎?和昨天一樣,每扇門背后對應著一間游戲室,大家可以根據各自的喜好自行選擇。”
遍布銹痕的大門粗糙斑駁,上面用白色油漆噴著一張巨大的鬼臉。秦非最后回頭看了呂心一眼,離開了活動中心。他的血是特殊的?
按說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達山腳位置,不該有這么大的風才對。房間里沒人,門也并沒有鎖。
這問題還挺驚悚的。這次在雪山峽谷中,秦非的倒霉程度比起以前來要低了許多。沒推動,攬在腰間的手反而收攏了些。
作者感言
孔思明雙眼發直癱坐在帳篷角落,像是對外界的光線與聲音全無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