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
副本正在告誡玩家,不要隨意出手。
當然不是。
導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游說起悄悄話來。
那他的人生也太蒼白了吧!說完她向秦非攤開手,掌心中靜靜躺著一串鑰匙。人呢?
“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
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你去。”刀疤咬著牙道。沒人!
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
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
“蘭姆給那座迷宮取了個名字,叫心之迷宮。它位于兩個世界中間的迷霧地帶。”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
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
青年挑起半邊眉毛:“我為什么要同意……所以你為什么不染黃毛?”神父和秦非在里世界就結下了梁子,假如那權力在神父手中,他是絕對不可能這樣輕易就將積分讓渡給秦非的。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
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但在矛盾激化后,你們沒有趁亂搶先拿幾個人頭分,反而第一時間趕往了告解廳。”
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沒人注意到主播剛才和鬼手說話時候的神情嗎?真的茶味十足誒,我好喜歡!”
刺啦一聲,衣帛碎裂的清脆聲響回蕩在空氣中。
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靈體說完這些,頓時在直播大廳掀起了軒然大波。
分析情況的靈體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要形成這般盛況,除非所有的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厭倦了他的解說,在同一秒鐘選擇了閉嘴。他完了!
“14點,到了!”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小秦,人形移動bug!!”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腳下凝實的土地消失,整個人驟然懸空。
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秦非皺起眉頭。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
“我的天哪,這都算是什么事,聰明反被聰明誤?”鬼火見狀毫不留情地開起了嘲諷:“你在做什么春秋大夢啊。”“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
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
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那個在里世界里突然有了名字的24號圣嬰,擁有著漂亮的灰色瞳孔的男孩。
薛驚奇在宋天講述自己的經歷時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外面的玩家自動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讓他來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間。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
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
作者感言
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