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完全斷成兩節。
“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所以。”這是一場公平的暴露。
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秦非正與1號對視。
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聽起來就有種浪漫悲壯的即視感!
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就,還蠻可愛的。“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
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光幕那一側,被斷言“不可能”的秦非正攻略導游攻略得風生水起。
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反正就是……應該是沒見過吧?”
“咔噠。”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
“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可是,這里好像沒有別的空床位了呀。”
里面是臥室主人的照片。
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而秦非。
“你呢?你的陣營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還想繼續套話,笑容滿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個雙馬尾。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按鬼火所說,任平很可能是在看見早餐鋪的食材中有人類尸塊,所以才認為老板是鬼。她死了。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
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你聽。”他說道。
秦非坐在那里,抬眸,向著大廳的方向望去。很快,兩個人身后的追兵就由四只變成了八只、又由八只變成了不計其數。
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
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
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孫守義:“……”
……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秦非打死都想不到,修女口中的“代主處決”,就特么是這么處決啊!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
……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
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
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那些現在在外面摸黑走動的人,肯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
作者感言
孫守義卻搖了搖頭:“偷走以后,我們能藏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