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那時蕭霄偶遇了6號,又偶遇了0號囚徒,三個人誰也不敢停,像夾三明治一樣在迷宮游廊里跑來跑去。
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
但這無疑惹惱了秦非的粉絲們。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
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
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卻也沒有死。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
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yè)。
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該, 應該是我吧!”刀疤在現(xiàn)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他們甚至連宋天不見的消息都沒有告訴其他人!
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zhèn)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程松身為獵頭,獲得積分的途徑比普通玩家多得多。“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
雖然但是。
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
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
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
“那些人都怎么了?”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xiàn)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
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
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jīng)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qū)域照亮。林業(yè)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
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fā)生現(xiàn)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fā)生情況。這其中是有什么還沒揭開的秘密嗎?
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
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邊的,純粹只是因為他見過她。倒計時出現(xiàn)的一瞬間,所有玩家的心臟都緊繃起來。
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蕭霄:“……”
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筆記本再往后是醫(yī)生對于蘭姆更進一步的病情分析。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
鬼火的天賦極其難能可貴,他不是戰(zhàn)斗系,自身實力也一般,因此,為了讓他盡快升級,公會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但,無論如何,只要他能夠加入567號的小團體,就很有希望再拿到1~2個人的人頭分。
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shù)的,在大巴最初的規(guī)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shù),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
作者感言
他努力在自己不算豐富的詞匯庫里搜尋著,最終找到了一個勉強適用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