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到時，三人已經在那里蹲守了不短的時間。他彎腰鉆進石洞內。“沒什么好掙扎的，鬼不會放過她的。”

那凸起上下V字形起伏著，環繞脖子一圈，像是縫了一根線。刺耳尖銳的機械音在房間內回響，彌羊終于忍不住，低聲咒罵：

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場縱火案發生的具體時間。看來這項計劃十分有效。“加入死者陣營，大家合作共贏。”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像是一個老成的推銷員在兜售自己的商品。

五官有且僅有兩官，剩下的三官不翼而飛。手腳都變形了，變得極長，關節反折著，看起來不像人的肢體，反而像是昆蟲的腿。再后來唐朋也迷糊了過去。

——這是污染源的碎片。在不知不覺間，他經過了一條又一條道路，穿過了一扇又一扇“門”。

屏幕中，正在被萬眾矚目的玩家們，心情卻全然不似觀眾這般輕松。“你剛才所看到的，就是我的其中一塊靈魂碎片。”

“非哥！”林業眼睛一亮。

他不是生者。玩家們剛才一腳深一腳淺，不過幾百米距離都行走得分外艱難。

天空中的地圖繪制得不算特別精細，現在大家都聚在活動中心里，因此很難分辨出誰是被定位的那個人。秦非抬起頭。休息區作為一張新地圖，大多數玩家在擁有足量彩球后，都會想來進行一次探索。

“探索度的改變，是否能夠說明, 閾空間、鴿子、以及我新找到的這些信息, 才是創世之船副本的主線？”

“咚”的一下，十分突兀地砸在了女鬼的頭頂上！身后，幾名傀儡心有戚戚焉地望了地上的人一眼，緊跟蝴蝶腳步，走出404的房間門。

她還以為純粹只是因為喝多了水。是血紅色！！到時候秦非一定會裝作很遺憾的樣子對他說：哎呀，我早就勸過你了, 可你偏偏不聽。

下棋這種事，要想贏不難。A級直播大廳中，開膛手杰克的光幕就擺放在距離秦非不過一拳之遠的位置，兩人天差地別的精神狀態成為了觀眾們津津樂道的話題。鬼火在墻壁縫隙中找到了另一張筆記。

……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速度行動。路牌背面通體呈棕黑色，像是被火烤過，又像是被放進某種具有強腐蝕性的化學藥劑中浸泡過。

他拉開右手旁的柜子，從里面取出三套保安制服交給林業。時間倒退回一分鐘以前。

或許上面畫的圖，就指向了污染源藏身的方位。“拿去。”

雪山中突然出現一只僵尸，聞人腦子里想的不是“我當初怎么就沒想到”, 而是“副本是不是發瘋了”？這種走到哪里都可以在面前的空氣中瀏覽資訊的模式，倒是比副本外世界的手機要方便得多。

另一個玩家出了個主意：“我覺得吧，你要不就在這屋里隨便找個什么東西解決一下算了。”假如他已經不是孩子了呢？“我偷偷跟過去看了一下，他們似乎是在從社區的1號樓開始，一棟棟樓地搜索什么東西。”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所掌握的是怎樣核心的機密，說話的語氣低三下四，就像一個可憐的乞討者，正捧出自己身上最后一把餿掉的米，妄圖以此搏取高貴者的垂憐：

“所以你們是想用血將灰蛾引開？”秦非耗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勉強轉動了一下眼球。秦非的手指在長椅的扶手上輕輕劃下一道線。

出問題的是他們自己。林業詢問秦非道：“非哥，接下來我們要去哪？”

這個不太美妙的提示，讓所有人心里都一咯噔。有些靈體剛才還在陰謀論著，尋思著游戲大概不會這樣簡單。十顆彩球。

系統播報的玩家人數是20人，去除掉失蹤的周莉，應該還剩19個。各種各樣不同的動物皮囊，套在人類的身上，遮住了這批玩家原本的面貌。

“別的方法其實倒是也有，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之前的兩次直播中玩家的第一反應都是用積雪將尸體掩埋，我懷疑系統在這其中做了一些手腳。”

畢竟鑰匙頭上的那個豬頭，和豬人NPC實在太像了。其實其他幾人都沒有想過秦非能摸出什么來，因為秦非剛剛將祭壇拿出來后，他們出于好奇，全都上陣摸了一遍。

渾身的血液逆流沖入腦中，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籠罩全身，呂心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發著驚懼。段南和丁立對視一眼，壓低聲將一通分析說了出來，余下四名玩家們頓時面露憂色。

好在阿惠和段南谷梁也都嚇得不輕, 更別提NPC孔思明, 渾身像篩糠一樣抖，看起來骨頭都快抖散架了。

船艙大門關上，豬人的身影消失在艙門背后。有怪物闖進來了？果然，手指伸進眼眶邊緣的縫隙，同樣觸碰到了自己的皮膚。

王明明家一樓客廳。降維打擊，這絕對是降維打擊！好沒出息一個污染源。

一圈玩家瞪著路牌不知所措。雕刻風格極其細膩，每一處衣服的褶皺，每一個輕微的表情，全在雕塑上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刺鼻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