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
薛驚奇長長舒了口氣。
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主播吸收信息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醫(yī)生的筆記那么難認的字,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全部都看明白的!”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jīng)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完成隱藏任務(wù)即可提前結(jié)束游戲。
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yīng)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秦非點點頭。
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當時的慘狀,秦非自己都不愿再回想了。“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
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dǎo)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導(dǎo)游給出的規(guī)則中已經(jīng)說明,義莊對于玩家們來說,是一個類似于安全屋的存在,在san值過低或遇到鬼怪時,都可以靠回到義莊、躲進棺材來規(guī)避。
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與通關(guān)有關(guān)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
越來越多的主播在直播開始時做出各種獵奇吸睛的舉措,妄圖以此增加直播間觀眾的留存率。
可是秦非并沒有繼續(xù)向前。
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你想象一下,現(xiàn)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tǒng)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jīng)各自占了床位。
就在他碰到面前那人的一剎那,出乎意料的事發(fā)生了。“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
“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從秦非的名字出現(xiàn)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
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dǎo)游的話”。
“系統(tǒng)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wù)器!”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
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qū)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
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秦非面無表情。
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
“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玩家秦非沒有疑議,本次核算順利完成,期待下次與您的見面!”
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秦非早就發(fā)現(xiàn),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是我們的愛情!守住了他的貞操!”
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jīng)沒事了。”
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xù)向前。
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dǎo)游先生一起領(lǐng)略湘西的美景呢。”
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guān)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比如笨蛋蕭霄。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
作者感言
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