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也不知道6號哪里得罪了鬼火,路過他身旁時,鬼火還伸腳狠狠踢了他一下。
該說不說。
他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
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
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在社區轉了一上午,白方犧牲掉了一個玩家,剩余存活的人則或多或少都已經掌握了一些信息。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
“反正就是要拍馬屁,反向拍馬屁也是拍馬屁。”
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
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刀疤想弄秦非已經很久了。距離十二點已經只剩三分鐘,大家都在紛紛往棺材里鉆,沒人再將時間浪費在和華奇偉搶位置上,因此他竟然真的就那么安然地占據了那里。
“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在教會與政府的政治博弈中,教會最終勝出了。
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空氣陡然安靜。
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
看到秦大佬按下按鈕,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驗時聽到過。
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不痛,但很丟臉。
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
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
林業:“我也是紅方。”卡特。
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
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青年眉眼彎彎,環視眾人一周。
“好——”
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
……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華奇偉尖聲道:“規則說了,讓我們留在義莊!”
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
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蕭霄愣了一下:“蛤?”“一切合規,不存在漏洞,請有序觀看直播。”“1號確實異化了。”
這個告解廳,是要人站在外面用的。“你們團隊下午有安排嗎?方不方便帶上我這邊的三個人?”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
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這些人由旅社提供,而導游就是旅社那邊派遣來,負責維護活動正常進行的監管者。
系統沒有辦法越過黑暗空間將鬼嬰直接遣送回守陰村中,于是這個小鬼也就自然而然的跟著秦非一起,來到了外面的世界。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
看見自己很害怕,但還是揮著書包沖了上去;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好在他從游戲尚未未開始時就已經做起了心理建設,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表露出太多不該有的情緒。
作者感言
蝴蝶感覺到了史無前例的煩躁,他停下腳步試圖和余阿婆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