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蘚,就是祂的眼睛。
果然不出秦非所料。林業(yè)努力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怎么和你搶生意就是素質(zhì)不高?老板娘可真是夠霸道的。
“……你真的已經(jīng)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qū)內(nèi)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徐陽舒一個江湖騙子,屁的真本事都沒有,當(dāng)時就被嚇傻了。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艾拉在秦非將那件衣服拿出來時就怔住了,等秦非將衣服抱在懷中拍打起來的時候,那雙一直潛藏著警惕的眸子終于閃亮起來。
他輕輕微笑著,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要想找到蘭姆,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真是離奇!
秦非眨眨眼。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jīng)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
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xiàn)好感度條。一聲。現(xiàn)在回頭絕對會和黃袍鬼狹路相逢。
眼前這個青年非常厲害。雖然是個新玩家,但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也毫不為過。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
接著,站在空地上的玩家們接二連三的消失了。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這是生死攸關(guān)的事,秦非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
第一種,成為圣子的玩家將成為本場直播的MVP,圣子誕生時,便是所有存活玩家通關(guān)的時候。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萬一他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觸發(fā)了像早餐鋪一樣難度偏高的任務(wù),一定會很難辦。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既然他已經(jīng)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而光幕正中,蕭霄也的確不負眾望,憑借自己高超的長跑技巧左沖右突,竟真的一路躲閃著來到了徐家老宅的門前。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
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在醫(yī)生的記錄中,蘭姆共有24個不同的分裂人格,恰好對應(yīng)了24名圣嬰。
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wù),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
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還有鬼火,這家伙不是個獵頭嗎,不是應(yīng)該身經(jīng)百戰(zhàn)、沉穩(wěn)又深不可測嗎,怎么菜成這個逼樣子??
這只能說明一點。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fù)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guān)竅。不費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xiàn)在的良心有點痛。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
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xiàn)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
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沒有得到回應(yīng)。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
幼兒園是個大型建筑,又在社區(qū)最顯眼的位置,不止一組玩家打過它的主意。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jié)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fā)麻了。
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yīng),這總可以吧?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凌娜接過孫守義手中的蠟燭,向前一步。
蕭霄:“……”“小心!”耳畔傳來一聲疾呼!
啪嗒。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qū)逐進了囚室內(nèi), 在秦非的特權(quán)光環(huán)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
從窗口處的樹冠高度來判斷,這里應(yīng)該是四樓左右。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
作者感言
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