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有什么東西嗆進了喉嚨、嗆進了氣管、嗆進了肺部。
晚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終于捋清楚一切的觀眾們齊齊發出喟嘆:靠,系統真狗啊!
剛殺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輕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負擔。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誰啊?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
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靈體一臉激動。
秦非心中微動。雖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導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地風貌,現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
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如果他們在做任務時耽誤了太多時間,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最終依舊只能淪落到成為祭品的境地。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
“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但,活著的總比死的要好些。
“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那是鈴鐺在響動。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但,從已知情況來看,秦非無疑是抽中了一個少數派的身份。
她臭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油腥氣, 懷中抱了只巨大的木桶。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
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新人大佬真牛逼,前途無量,我來參觀一下、
為什么?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
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
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
大廳里的這些傻逼,馬上就要被打臉了!!雖然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繼續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職工休息區了。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觀眾雖然可以查看玩家的屬性面板,但天賦技能屬于進階類信息,觀眾們只能看出玩家的天賦技能是否開啟,卻無法看到技能的具體內容究竟是什么。
然后開口:“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
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假如是副本的話……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還好,我們大家都回來了。”凌娜由衷地感嘆。
【本次直播過程中共有9872位熱心觀眾成為了您的粉絲,恭喜您成功解鎖“小有成就”稱號——積分500】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在蕭霄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的時候,教堂忽然地動山搖!
秦非道。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容。
“噓。”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
繼而被污染影響,失去理智。她將秦非身上的鎖鏈解開,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含有一種難以自抑的濃重狂熱,像是看到了什么傾世珍寶一般。
她蒼白的鬼手已經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
作者感言
“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