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悶響與慘叫,那個傀儡竟然直接飛了出去,摔落到了一旁的草地里。那些原本已經消失的裂紋,在血液的浸滲之下似乎又一次出現(xiàn)了,加諸在那片黑色霧氣之上的桎梏松脫。
夜間游戲規(guī)則中提到的,“會被率先攻擊”的那一類玩家,應該就是這十個被標記了的人。其實他們只打算在密林最表層轉悠一下,給雇傭協(xié)議一個交代。黑洞洞的過道中,兩道腳步聲漸次響起。
玩家死相難看確實常見,可死到臨頭還要被開膛破肚,總會給人一種唇亡齒寒的微妙恐懼感。
整片海域平靜下來。
他們漂亮光鮮的衣裳下,那一只只胳膊與腿上長滿絨毛,看起來與身上的衣飾格外格格不入。兩條細細的胳膊根本舉不起槍,秦非干脆將□□架在了桌面上,像使用狙擊槍一樣的姿勢瞄準。是他把污染源的碎片喚醒,又把污染源的本體弄進這海底來的。
可被指向的墻壁角落,又哪有彌羊的影子?“嗯???”鬼火使勁搖頭,“為什么啊?”過分的黑暗消彌了對于距離的感知。
……聞人黎明一個頭兩個大。在他前方兩個身位處站著的,似乎正是今天下午,在游戲區(qū)被帶走的玩家之一。
“如果你真的覺得王家有問題,大可以自己進門看看,我不會攔著你的。”
什么仇恨、原生家庭、邪惡的宗教之類的元素,一個也沒有出現(xiàn)在故事中。他只是不斷下沉,再下沉。
帶著沉悶的痛癢,沿著血管與指骨向上蔓延,穿過脊髓與神經,沖刷著大腦中的每一寸區(qū)域。秦非的視線斜斜下移,落在手旁的雪面上。
綠色房間內的游戲規(guī)則被秦非破解,之后秦非一行四人便離開了那條分支走廊。秦非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往前是充滿危機的古怪房門,背后則是三個虎視眈眈的追兵。
“……你想做什么?”從青年嗓音中流淌出的聲音格外嘶啞。“咔嚓”一聲。“我想說,敵人的敵人,有時候就是朋友。”
而且他沒想好的也不是要去哪個副本。有人試圖走上前去摸一摸那棟大樓的墻壁,想看看它究竟是否真實存在,被身旁的其他玩家一把拽住。這些都是仍需玩家繼續(xù)探索的內容。
他的雙目逐漸清明:“對,我們不是活人!”彌羊始終坐在沙發(fā)上。隨著操作桿上行的槽口被卡住,絞肉機的隔板也在半途中停滯下來,整臺機器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機油和鏈條的摩擦聲越來越重。
有的靈體認為,秦非就應該問一些足夠刁鉆的問題。他將掌心在衣服側邊摩擦了幾下,好像那少年的頭發(fā)是一把什么臟東西似的。
秦非沒有想到,事情的轉機來得這樣快。秦非并沒有立即拆穿躲在后面的人, 而是向前邁進一步,用力狠狠摔上了門。
就像是,想把他——系統(tǒng):氣死!!!
“游戲玩家”是一種表面光滑、塑膠質地的人形兩足生物,因個體差異呈現(xiàn)為不同顏色,常見為白色皮膚或黃色皮膚。彌羊嘴角一抽。其中一個站出來說:
對于自己招惹怪物的能力,秦非早已有了清晰的認知,地窖大門被沖破的第一時間他便往旁邊一閃。
這些本該經由眾人隨身攜帶的物資,現(xiàn)在全都不見蹤影。
直播大廳里的觀眾,中心城中正看著直播的玩家們,還有創(chuàng)世號游輪二樓,那些正津津有味地圍觀著游戲的NPC們,都在糾結著這個問題。烏蒙實在不懂那個大膽刁民在狂些什么。算算時間,這位應該是又從副本中出來了吧?
沒法回頭,他只好一邊擦汗一邊死死盯著秦非房間里的怪物,一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好像想用眼睛把怪物活活瞪死似的。
“我們是不是可以去2樓看看了?爸爸媽媽。”
不費一兵一卒就將杰克治得死死的,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找到。還好,或許是由于間隔太遠,藍衣NPC并未發(fā)現(xiàn)這邊的動亂。不,正確來說,應該是一個人和一只動物。
和臺子上這人手中握著的一模一樣。密林還在向他們所在的方向延伸,距離已經只剩幾十米。
彌羊抬手,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不可能,我們辦不到。”他只是不停地向前走,加快速度,再加快速度。
在往后面一點,丁立四人,甚至連開膛手杰克都同樣一本正經地聽著。什么仇恨、原生家庭、邪惡的宗教之類的元素,一個也沒有出現(xiàn)在故事中。
秦非微微一笑:“你可以叫我菲菲。”砰!
他曾經見過的所有外觀都只是一層空空的皮。豬人眼底的笑意加深。
彌羊誠實點頭:“去過。”
作者感言
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