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靈體沒有猜錯，秦非的確一點也不害怕。

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其他那些人。“來了來了。”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

“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

總而言之，暫時是安全了。秦非擺擺手：“不用。”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San值長時間維系在低位，玩家便會受到副本的污染。”蕭霄向林業解釋道，“受到污染的表現有很多，有的人會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會像發了瘋，哭笑都難以自控。”在不久之前8號，和11號一起，去找了6號玩家。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

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當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

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規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

——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它、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

很快，教堂里的修女發現了這個秘密。

3號的里人格不會具有太強大的攻擊性, 一旦出現以后, 十有八九會像4號和14號一樣，躲在里世界的某個角落, 讓玩家們連找都找不到。

這小姑娘鬼知道的還真不少。

以此類推，1號那個偷窺狂會變成如今這副鬼模樣，也是合情合理。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假如“指認鬼”和“殺死鬼”是兩個緊密相連的環節，前者正是開啟第二環節的鑰匙。

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

“老公掙錢老婆花，今晚也想快回家！”

“我等你很久了。”

媽媽就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

只要不掉san掉到和副本融為一體，就算蕭霄真的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也還是有機會通關副本的。“就是，怎么可能？天賦技能的類型一共就只有那么固定的幾種，翻來覆去地出現，攻略系是你自己編出來的？”

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E級直播大廳一片沸騰。

眼前這小子分明長得白白凈凈，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模樣。

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構完善。第二種，局限性規則。

走在路上時，他身周的白霧更濃，潮意漫溢，幾乎要滴下水漬來。【歡迎來到規則世界！】

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主播剛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鬼女卻看不得他這么得意。

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

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