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盯著那個瑜伽球看了幾眼,覺得這球和彌羊上次買到的頭套長得倒是挺像,看起來就像一個變了色的彌羊頭,擺在角落。旁邊隔間是不是有人。鬼嬰一臉懵。
秦非只負責指揮和參與收集線索,等到東西全部整理出來,堆放在空地上以后,丁立立即像個任勞任怨的跟班一樣將物品清點完畢,隨即分發給各個玩家。再聯想到前兩天,假如不是小秦在,他們早就死在雪山里了。這樣回想起來, 在電梯里的時候,彌羊似乎也有說過類似的話, 被他自己憋回去了。
真的就這么簡單,老虎也沒騙他們。但所有人中,秦非是表情最輕松的那一個。
在這種蒼茫、神秘、空無一人而又散發著詭異氣息的雪山里,居然會有一座村莊,藏匿在山路難行的陡坡之下。但不可以缺少秦非。
“勘測員在樹林里轉了幾圈,折取了一些植物樣本,那幾張神廟的照片,也是他在林中拍下的。因為天快黑了,所以勘測員拍完照片后很快又離開了樹林。”聞人黎明不算大的眼睛睜得滾圓:“你該不會是……?”烏蒙遲疑片刻,提出他的疑惑:“但,如果密林是玩家被喊出名字后的懲罰,你為什么沒事?”
系統音喋喋不休地在純白色空間內回響,秦非就像是被復讀機上身了一樣,瘋狂催促:這東西不是房間里的,而是秦非從外面的地毯上粘來的,秦非彎下腰,將那薄薄扁扁的一片撿了起來。這樣一份規則,看似并不長,內涵的信息量卻很足。
祂說話的時候,秦非的視線總不自覺地被祂的神態所吸引。
密林里這些黑色的樹實在太過于高大,所以烏蒙沒有橫向砍,他擔心樹木倒下后砸到玩家,或是砸到別的樹,引發一系列糟糕的連鎖反應。找到了!!
“《創世之船》。”秦非言簡意賅。這出血量遠非剛才的擦傷所能比擬,在見血的一瞬間,秦非從面前的祭壇上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強勁的吸引力,他的手掌幾乎不聽使喚地覆蓋上了祭壇表面。
之前在峽谷盡頭時離得遠,或許是冰面與天光的折射掩蓋了湖泊下方的情景,又或許是副本特意給出的障眼法。刁明大喊了一聲“臥槽,什么東西”,然后不知是怎么了,從那個方向傳來一連串喊聲。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為他一不小心將血抹到了祭壇上。
只要小秦咬死不承認,別人恐怕也拿他沒辦法。他們還得繼續往上爬。可是秦非還在下面!
玩家們已經在樓外等了近一小時。說白了,剛才那個靈體想的沒錯,這個關卡就是副本用來算計死者玩家的。余阿婆和蝴蝶他逃他追插翅難飛的戲碼動靜實在太大,將中心廣場附近游蕩的怪物全都吸引了過去,這反倒便宜了秦非。
面積很大,約有幾個體育場加起來那么開闊,整個空間成半橢圓狀,四面八方密密麻麻遍布著石洞。
但,之前找人實在浪費掉了不少時間。平整的路面上有著怪異的起伏,在十數雙眼睛的注視下,秦非一腳踹在雪上。他們聊著這些話題時,秦非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青年白皙修長的手中上下顛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物品,仿佛他們正在說的話題與自己毫無關系。
鏡頭另一端,數不清的觀眾們擁擠在直播大廳里。“老婆怎么走的那么快啊。”然后是第三次。
“感覺豬人對那些NPC態度好恭敬。”蕭霄觀察了片刻后道。秦非的成功無疑是一次良好的鼓勵。“但現在已經好多了。”
“而且——”他眼帶探究地看向小女孩圓潤的后腦勺。四目相對,秦非的眼神落在彌羊身上。
秦非挑眉。
通關大門的寬度,足夠讓四五個玩家同時進入。
或許他注定熬不過這個夜晚,腦海中所想的種種報復方式,也不過都是空談而已。
推著小推車售賣瓜子零食飲料的服務員靈體嘴都笑歪了,繞著觀眾群一圈圈走個不停。
即使這并不是在副本中,而是在十分安全的中心城里。秦非垂著眼眸坐在桌邊,沉默了不到一分鐘,然后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NPC那頭觥籌交錯,柔和的輕音樂飄揚在空氣中。
棋盤桌的兩側,兩只手已經各自出拳。四個新取出的祭壇和先前取出的那個, 并列擺放在洞口邊,振奮人心的播報聲隨即響起。帳篷的拉鏈都沒有拉攏,口子敞開著,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黑洞洞,如同獸類張著一張張不懷好意的口。
雖然剛才玩家們的反應速度已然快到了極致,可七個人,要想爬上通風井,依舊是一件需要花費時間的事。
從空洞的眼窩中,老虎只能看見一抹極其光滑扁平的詭異面容,全然無法從中分析出眼前之人的內心所想。秦非緊了緊沖鋒衣的衣領,抬眼觀察著四周。
搜救隊不可能無的放矢,既然他們敢說出“已全部遇難”這幾個字,那起碼也是有了九成把握。紙條上提到了鴿子,游戲區守則上也提到了鴿子,可二者所傳達出的訊息卻截然不同。怎么還成陌生人了??
“走。”
“砰!”石板很小,不過只有巴掌大,上面用和石雕底座上同樣的工藝刻著一副圖。
陸立人和他的隊友是固定一起下的副本,今天早上他們進的第一個副本,就是一個紅色門背后的五人本。
第三天一早,起床鈴響的時候,哈德賽先生換了一身嶄新的紅西裝,帶著他標志性的雀躍腳步,推開了圈欄區的大門。
作者感言
威脅被解決,玩家們重新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