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鬼嬰就已經開始疑惑:“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尤其是當表里世界第1次翻轉以后,8號目睹了黛拉修女誤以為12號是同性戀者、并將他帶走關押的場面。
只是剛才礙于導游攝人的神色,別的玩家都沒敢上前來,如今導游離開,刀疤在第一時間亮出了他的天賦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門。
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世界上怎么會有人不怕死。草!
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事實上,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傳教士先生?”這預感就要成真了。
“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秦非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
……還好。但——但這里不一樣。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
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他們現在成了真正的活尸。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
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
而教堂中,越來越多的玩家起身走動了起來。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也對。
秦非臉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
蕭霄正在認認真真地向前走。右邊僵尸沒反應。那是……
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沒有時間和小桑干耗了,宋天只能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找。
可是,她能怎么辦呢?撐住。算了。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起初,所有人都在蜂擁著向外擠。
“表世界是我們踏入副本后的最淺層世界,受到嚴格的規則管控,一般來說,玩家在這個表世界中只要嚴格遵守規則,就不會觸發死亡威脅。”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
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
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
在桌子上撞死的人,血會全部飆到床上去嗎?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
“還愣著干嘛,快跑啊!!”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
秦非嘖嘖稱奇。
為什么要留下這樣的警告?
亞莉安現在對秦非的好感,比上次見到他時有增無減。有東西進來了。
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作者感言
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