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鬼火現(xiàn)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shù)并不少。
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彌羊?雖然她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說著轉(zhuǎn)身向秦非走來。
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guī)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guī)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fā)現(xiàn)即使他崩了人設(shè),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也有高階主播鎮(zhèn)定自若臨危不亂。
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fā)生。
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nèi)的前沿又有一節(jié)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fā)現(xiàn)。
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fā)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秦非停下腳步。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
“我們應(yīng)該規(guī)劃一下,分組在教堂內(nèi)部找找線索。”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臺下,率先發(fā)起了號施令。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
“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怎么了?”小道士興沖沖的從不遠處奔來, “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
秦非不依不饒:“可是你不告訴我的話,如果我在沙坑里找到了東西,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哨子呢?”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秦非:“……也沒什么。”“主播%……&%——好美&……#”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責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
6號心潮澎湃!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
秦非挑眉,沒想到他竟然和這群玩家意外撞了目的地。撒旦到底是什么?
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
蝴蝶點了點頭。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頓時從手電筒變?yōu)榱颂秸諢簟!伴]嘴!”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扭頭怒目而視。
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jīng)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yīng)該是【///——守陰村】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tǒng)清理掉。
孫守義:“……”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
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玩家們立即點起頭來。
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假如選錯的話……”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
6號見狀,眼睛一亮。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秦非神色未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許。
秦非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沒事吧沒事吧??
“篤——篤——”救救我……
幾頁后紙后夾著一張診療單,上面寫著醫(yī)生對蘭姆的具體診斷結(jié)果。有觀眾當即便向系統(tǒng)提交了漏洞審查報告。“剛剛走廊上有出現(xiàn)別的東西?”
“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qū)爬了一段?”7號金發(fā)男發(fā)問道。
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簾幕內(nèi)側(cè)發(fā)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
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shù)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瞬間,倒抽涼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艸!”
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guān)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
作者感言
在所有裂紋相互吻合的那一刻,秦非掌心托住的鏡子忽然泛起了一陣乳白色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