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jǐn)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
——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
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一旁拿刀的那人聞言也驚了,直接出言回懟,“那六個棺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廂房中抬進祭堂的,當(dāng)時還好好的,現(xiàn)在怎么可能不見了呢?”
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huán)播放著相同的內(nèi)容。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wǎng)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不是找不到鑰匙嗎?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這主播看起來有點傻?!痹绞桥R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說罷,他躺進棺中雙手交疊在胸前,靜靜閉上了眼睛。
蕭霄捂著嘴,神色警惕地瞪著眼前的食材,皺眉低聲道:“為什么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呢?”
找到了!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p>
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nèi)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
很顯然,蕭霄這是白癡人設(shè)綜合癥又發(fā)作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目前形勢未明,所有人都十分謹(jǐn)慎。
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fā)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wù)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guī)則或是類似的東西?”“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p>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xiàn)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6號抬頭,望向不遠(yuǎn)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
“成功?!?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秦非饒有興趣地盯著鳥嘴醫(yī)生臉上的面罩。
說完,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鬼火&三途:?再死一個人就行。
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辈ゼ儗賷蕵?,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shù)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zhàn)局的觀眾少。但它現(xiàn)在似乎學(xué)會了憑空消失。
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边@村子簡直不正常到了極致,村里的人八成也全是怪物!“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p>
“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nèi)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就在廣播結(jié)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cè)?!跋聞t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但現(xiàn)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yù)感。再堅持一下!
“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
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承認(rèn)。系統(tǒng)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他明白了。
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yīng)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既然你說自己來這兒是為了傳教。”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
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wù)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秦非一整個難以理解,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要投訴這個在揣測用戶心智方面一塌糊涂的破爛游戲的沖動。
“挖槽,這什么情況???”3號:叛逆型衍生人格,重度抑郁并有軀體化表現(xiàn),嗜靜,不說話、不動,高危,時常有自殺及自殘傾向。青年瞇起眼睛,復(fù)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
作者感言
蕭霄愣了一下:“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