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之后，一股秦非此前從未感受到過的巨大吸力忽然從漩渦中心傳了出來！“剛才在那條通道里，開膛手杰克被污染得那么嚴重，這個小秦憑什么一點事都沒有，這本來就不符合邏輯！”

靈體神色懨懨，它甚至開始期待畫面中的玩家早一些死去，好讓它徹底死心，不再繼續滯留在此，浪費時間和無用的期許。

作為一名NPC，和副本中其他NPC一樣，秦非也能夠看到他頭頂空氣中懸浮的說明提示。

“我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A級玩家吧。”老虎的語氣十分篤定，“你們在走廊上閑庭信步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把這幾個球收起來吧？”彌羊回過頭，看見秦非正盯著天花板一角發呆。【玩家尸化進度：6%】

“走幾步就是一個關門的店，顯現出了一種經濟危機的美感。”

叮叮咚咚的系統提示在耳畔接連響個不停。直播大廳中，靈體觀眾們站在光幕前指指點點：聽見彌羊的話，他突然低聲弱氣地回答：“不會。”

亞莉安十分好奇：“這次又是因為什么？”話音落下，對面的中年夫妻忽然笑容滿面。不過看別人屋里的怪物不會出事，不代表看自己屋里的怪物也不會出事。

游戲區就是舞臺動物就是演員，那么。

“你看。”開膛手杰克覺得很是迷惑，但眼下顯然不是思考的好時機，這份迷惑像一道光束般從他心頭一閃而逝。

但老板娘卻只敢說早餐鋪老板的壞話，連半個字都沒有提到羊肉粉店。“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之前有人說是陽謀了，這根本就不用算計，他們自己就上趕著過來了。”

“？那我倒是要去看看。”

他們是真的在把殺人和肢解尸體當樂子，說起這些事來肉眼可見地興奮。可或許今天注定是個讓彌羊失望的日子。秦非找準時機，抓住烏蒙卡在墻壁里的那把刀，用力抽出，反身利落地將怪物割了喉。

這真的是污染源嗎？污染源會這么不講道理？“按照今天的游戲時長來算，就算每次都把中間休息的兩小時完整地挨過去。”

三人口鼻中呼出的氣在面前凝結成白霜，在視野被凍得模糊之前，那聲音終于又一次響起。秦非是在進入閾空間前的走廊上找到鴿子羽毛的，這是否能夠說明，鴿子和域空間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系？這當然是秦非瞎掰的。

豬人在今早的揭幕式上說的那些光冕堂皇的話，不過是敷衍動物們的借口。

在林業心目中，秦非的人格魅力完全是超脫于玩家等級之外的，收服任何人都不為過。

那種熟悉的，危險與安全交織的奇妙感受。秦非不自覺地蜷了蜷手指，將手往袖管深處攏了些。

片刻過后，兩名NPC點了點頭：“你做的、非常好，我們很滿意。”

見對面的人好像沒有太生氣，污染源眨了兩下眼開口：水池上方的墻面上，貼著一塊巨大而遍布污漬的骯臟鏡子，角落被貼滿了各式各樣殘舊的小廣告。沒見過的地方，那就是新地圖。

玩家中缺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秦非望著一直乖乖站在角落的污染源先生，總覺得事情似乎從哪一步開始，變得不太對勁起來。為首的是一張報警回執單，對半撕開的A4紙上用清晰的字跡寫著：

也就是說，如果要找彌羊的話——

夏季的白天漫長，如今才剛過7點半，幾人頭頂的天空還是藍白交織的。和之前嘗試時一模一樣。也許彌羊并不是變成雕塑混跡其中，而是被用一些更加隱秘的方式藏了起來。

“好家伙，有夠刺激啊，小伙子危險了。”秦非抬手指了指自己。

很快，那些灰蛾們便爭相脫離了地面的束縛，它們在水中游動著，向秦非游了過去。

神廟已被來來回回翻找了好幾遍，除了底座之下的那幾幅壁畫，玩家們再無其他收獲。秦非嘗試著向那些聲音靠近，卻總是失敗。“預知系！”他的說話聲中有壓制不住的激動，“那他們不是贏定了？”

這還叫沒有對鬼做什么嗎？

彌羊訥訥地說道，神色極其古怪，說話間他的喉結動了動，似乎是想要干嘔，又將那欲望強壓了下去。假如他一開始直接和NPC搭訕，對方或許理都不會理他。

刁明之前那副瘆人的鬼樣子，還深深鐫刻在眾人的腦海里，他們一點都不想再看到刁明的爛臉。帳篷后傳來彌羊的喊聲。

不是沒找到線索。秦非在黑暗前方站定。

和悠閑自在的貓團伙比起來，泳池中的老虎團伙，此刻卻正在遭受著非人的折磨。——比如騙騙人之類的。遠處的道路盡頭，那個手持兩柄巨斧的人，赫然正是開膛手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