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

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你們什么也不用做。”只是，今天。

D級直播大廳內，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但他可以確定以及肯定，談永絕對是下場最慘烈的那一個。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

照這么說，他們面前這還只是個小嘍啰咯？“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

——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

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冷靜！冷靜！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

假如這種媒介遍布整個迷宮——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

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

“神經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

自己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嘛。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

良久，醫生輕輕嘆了口氣。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

停尸廂房專項專用。

視線在不經意間瞟向窗外。“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導游：“……”

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霧。“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亞莉安聽到秦非要去遞交副本線索，已經徹底笑成一朵太陽花了。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

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或許黑了點、臟了點、墻壁上的血污多了點，但總之，它應該與他在副本一開始時去到的那個教堂大差不差。

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引開人的工作由13號擔任。

“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

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自己有救了！

“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東西。”以此類推，1號那個偷窺狂會變成如今這副鬼模樣，也是合情合理。“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

“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丁零——”“我什么時候可以過去？”

系統：“……”

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

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

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