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
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免得到時候,刀刃割在脖子上,他們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倒霉。修女修補告解廳用的材料應該就是從這地牢里搬走的。
罪名那里被污漬遮擋住了,看不清字跡。就在剛才他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條規則不算太為難人。
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導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蘭姆一愣。
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它們越是表現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
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
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
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可是他不想問,和系統不讓他問,二者之間還是有本質區別的。她壯碩的身體緊緊貼在刑床邊緣,看也不看秦非一眼,低著頭, 專心致志地在床邊的夾層中尋找著什么。
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各自占了床位。
卻全部指向人性。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紅門了。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論:
找更多的人。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真是讓人很難評價。
大概直到任務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到手的獵物竟然飛了!不遠處的尸鬼發出憤怒的嚎叫。
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
也不知道6號哪里得罪了鬼火,路過他身旁時,鬼火還伸腳狠狠踢了他一下。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
程松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鈴鐺,馬上就回來。”“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徐陽舒愣在原地發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
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
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看來之后還是要多多支持導游的工作才行。
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秦非正與1號對視。
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
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鐵鏈長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時只能小步挪移,雙腿根本無法正常開合。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
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她雙手抱臂站在床邊,眼神凌厲,眉心緊鎖。鬼女幽幽道:“我要你找出今年的前六個祭品的尸體,將他們毀掉。”
最后統計出來,總報名人數竟達到了二十二人。
不是他不想多寫,而是系統規定,一條線索最多不能超過10個字,且僅允許涵蓋一個信息點。
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尸祭在祭堂內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
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在你到達終點之前,你不能讓這里被‘那個世界’覆蓋。”鳥嘴醫生說。
作者感言
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