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怔怔出神。
“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下午還有人出去過?”
當時他和刀疤之間的距離比凌娜沖過去的距離要近得多。6號的目光閃爍著:“就像之前的1號2號那樣,我覺得他應該也異化了吧。”
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白癡就白癡吧。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
這種規則通常來說有著一定的正確性,但受到時間或空間的制約。神父抬手,指著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過分……”
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你他媽——
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整座教堂就像是一顆心臟般劇烈收縮了起來,0號囚徒腳步一頓,眼睜睜看著他的獵物消失在了眼前。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
“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就在他的正對面,王明明的爸爸和媽媽站在那里,沒有半分要挪動身形的意思。
秦非在王明明臥室里翻過日歷,現在是七月盛夏,正是放暑假的時候。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秦非一攤手:“猜的。”
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雖然,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那幾個玩家光是憑借自己的智商,只怕是無論如何也很難逃得過be結局了。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其他人勉強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導游。
考他圣經里的第一句話,就好像考人四六級單詞的時候,問別人:abandon怎么拼?
孫守義毫無防備,差點被他創得大頭朝下栽倒在地。這個小男生,反應還真是夠快的!
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身說了這樣一句話。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是要出發去參加村祭活動了嗎?”
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修女溫聲細語地對蘭姆說道。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
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容。
“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既然任務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現端倪。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秦非環視整個空間。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
作者感言
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